“平時你都是長期住在小院?沒有回老宅和婆婆共居?”
“沒有!同處一個屋簷下,難免口角,夫君就另外置辦了一處宅院,我就帶著兒女出去另居,這樣省的她整日嘮叨,耳根清淨。”
說到婆婆,鄭氏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婆媳關係不和,這是正常現象。
秦艽也沒有多想,又問了一句,“何天寶忙於生意,想必沒有時間養鳥吧!”
鄭氏一愣,“是我在家中無事,養來打發時間。”
秦艽又問了一下細節上的幾個問題,何氏回答規規矩矩,並無破綻。
秦艽就起身告辭。
走到靈堂,對著跪著靈堂上的一雙小身影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輕輕柔柔的問道:“小弟弟!小妹妹,姐姐問你一個問題,你們昨晚出門看花燈的時候,你的爹爹可曾出聲叮囑過你們?”
“對啊!母親服侍爹爹躺下後,出門的時候,爹爹確實叮囑過我們,讓我們小心一點。”
兩個一身素衣的小孩子,異口同聲。
“行!那就先告辭了,有疑問還是要繼續打擾。”
秦艽說完轉身就走,卻被鄭氏扯住衣袖,“敢問大人,何時才能將我夫君的遺體歸還,認他入土為安?”
“這個暫時還不行,死因未明之前,遺體得暫時留在官府,以便隨時堪驗。”孔常在旁邊開口。
鄭氏無奈的歎了口氣,“懇請大人儘早將事情定性,必竟死者為大,我不想讓夫君遺體就這樣冷冷清清,躺在刑部停屍房。”
“下官能體恤你的心情!”孔常說完就轉身拂袖離開。
秦艽一行人又回到刑部。
秦艽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王爺,孔大人,你們可看出何氏破綻。”
楚雲逸頷首低眉:“艽兒想必心中己然有數,又何必多問?”
“鄭氏對答如流,說的事情有板有眼,能有什麼問題?俺看著挺正常!”秦百川不解的問道。
“對!就是太正常了,才不正常。”
秦艽放下茶杯,輕輕抹了一下乾裂的嘴唇:“你們想想,當我問她什麼時候服侍死者用藥時。她可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居然連出門的詳細時辰,都準確無誤說的了出來,難道這不覺得奇怪嗎?”
孔常連連點頭:“對!這一點,本官倒是未曾在意,如今聽姑娘提醒,才覺得不對頭。”
“本王覺得她還有一句話,回的甚是蹊蹺。”楚雲逸在旁邊緩緩開口。
“就是拒絕我繼續探問她的私事那句話?”秦艽回頭展顏笑問。
“對!就是這句。還有就是她的自稱,她一直自稱妾身,沒有自稱民婦。”
“對!王爺這麼一說,下官當時也感覺有點詫異。何天寶隻是一介平民,按理說她對我們應該自稱民婦。”
“可是她卻口口聲聲自稱妾身,而且神色鎮定,談吐得體,禮儀端正。可見她的出身,定不是普通平民之家。”
秦艽接口繼續指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艽兒心細紅發,觀察入微。孔常,馬上派人打聽一下何氏的出身,娘家還有什麼人?”楚雲逸一言敲定。
“再找個人從何母口中打聽一下情況,走訪一下四鄰,看看她們夫妻之間關係如何?”秦艽接口說道。
“下官馬上派人去查!”孔常連忙吩咐衙役下去走訪。
一行人見天色已晚,就各自回府。
秦百川看著她的小臉,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隻留下一句,“你心裡高興就好,一切有爹爹給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