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家姑娘不分清紅皂白就汙蔑人家,是個人都忍受不了。
秦艽實話實說,懟回去也正常,誰叫你自子行不正,坐不直,還不知道藏著掖著,被人掀了老底,這不是活該麼。
李院正馬上調轉馬車直奔京兆尹。
褚子平麵對一群嘰嘰喳喳地潑婦,不由頭疼死了。
他一拍驚堂木,大聲厲喝:“肅靜!再敢囉嗦,大刑侍候!”
堂上亂七八糟的婦女終於閉上嘴巴。
“來人!傳仵作先驗屍。”褚子平大喝一聲。
馬上走出一個老仵作,他低頭查驗了一下。
報告府尹大人,此女年方十六,身高五尺三寸,未婚!死於昨晚戍時,是跳水自儘。”
老仵作話音未落,就有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
“府尹大人,他說的有幾點不對!”
“秦艽!本官斷案,你插什麼嘴?”褚子平不滿的說道
“大人,仵作如果驗屍不正確,又如何能正確判斷此案,這事關民女的名聲,自然不能不管?”
秦艽不亢不卑,一字一頓,毫不退讓半分。
“大膽!你且說來,哪裡不對了。”
“其一,她雖然未婚,卻己經珠胎暗結。
其二,她不是溺水而亡,而是被人捂著口鼻窒息而亡,然而再拋屍水中偽裝成跳水溺亡的樣子。”
“胡說八道,你居然敢置疑老夫的驗屍術?”薛仵作氣的跳腳。
“不是置疑,而是肯定,若非你驗屍不精,就是收受他人賄賂,故意這樣混淆視聽,掩人耳目,目的就是在我身上潑臟水。”
“你胡說,老夫沒有收受賄賂。”薛仵作額頭冒汗,哪裡敢承認自己昨晚收了林家五十兩白銀。
“好!既然這樣!咱們就來說說這具屍體。”
秦艽掀開蓋被,指著屍體說道:“凡溺水而死之人,在落水後一刹那間,由於大量吸入清水,心臟負擔增加,約在幾個呼吸之後,就出現肺水腫,而形成心律失常,加速而導致心力衰竭,停止跳動而亡。
秦艽說完,在場眾人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她。
褚子平回過神後,眼中閃過一抹探究,“既然如此,那你來說一下,這具屍體是怎麼死的,又怎麼分辨。”
“大人請看。”
秦艽掰開女屍的嘴巴,仔細看了一下,又握拳在她腹部輕輕的拍了幾下。
“這具女屍,雙眼大張,眼球突出,嘴唇成紫紺色,雙手緊握,麵部猙獰,眼臉赤黑帶瘀血,口鼻乾淨無沙,肚腹乾扁無鼓漲,這典型就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死亡之後,再拋屍池塘。”
“這……
公堂上的所有人都驚的目瞪口呆。
秦艽又拋出最有力的一句,“最重要的是女屍,口鼻中可見絲棉狀異物。”
秦艽說完打開工具箱,用鑷子在屍體的口鼻之中取出幾縷粉色絲狀物,擺在托盤上。
褚子平看著她繼續掰開屍體的手掌,從死者的指甲上又提取了幾縷絲織物。麵上雖然神色不顯,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秦艽又卷起死者的褲腳,脫掉鞋襪,“大人請看,雙腳後跟有明顯摩擦的血色痕跡。試問大人,若是跳水自儘,人在水中產生浮力,雙腳懸浮,腳後跟又怎會有磨擦傷痕所引起的血萌。”
“那你認為他怎麼死的?”褚子平現在早就被她細致的驗屍術折服。
“她是在床上被人用被子,或枕頭捂著口鼻窒息而亡,然後將屍體拋進池壙,偽造成跳水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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