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灑灑近千言,文書寥寥幾句便總其概要。
王振睜開眼,將漆幾拍的“啪啪”響。
“又是他,又是他,滿朝文武,能征慣戰者不知有多少,難道都不如他劉廷振?區區一介書生,紙上談兵之輩,也敢妄議軍政大事。大軍即將開拔,如此緊要關頭,亂我軍心,當殺。”
文書本低著頭。
當聽到王振怒急,話語中透露出的意思,顯然動了殺心。
但文書猛然想起,劉廷振乃是永樂十九年辛醜科進士,那科主考官乃是楊士奇。
於是連忙提醒王振。
“王公,劉廷振是永樂十九年辛醜科及第。”
王振聽後,更怒。
“好一個辛醜科,好一個楊士奇的門生,我是捅了辛醜科的耗子窩麼?前有一個於廷益,現在又有一個劉廷振,以後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文書一聽,忙閉了口,不敢再發一言。
王振卻越想越氣,文書正為劉廷振默哀,以為他這次必死無疑。
哪知片刻後,王振又恢複了平靜。
“一個無用書生,嗷嗷叫幾句而已。這次先放他一馬。你且去擬旨,我來蓋印,午門戴枷吧!”
文書咽了口口水:“王公,這道奏疏,是否麵呈陛下禦覽?。”
其實文書心中所慮,並非是此疏上,言及征麓川之事。而是王振不經陛下,便下旨定朝廷大臣之罪。
此舉實有欺君之嫌。
王振冷哼一聲,“陛下親口定下征麓川之事,這劉廷振幾次三番駁陛下旨意。他既非六科言官,又非六部、督察院堂官,陛下早已厭棄之,勿須煩擾陛下。”
文書連忙應是。
王振臉色稍霽,開口詢問:“另一件是什麼事?”
文書忙道:“第二件是王公家事。”
“家事?”王振皺眉,臉色稍有些難看,冷冷道:“是王山還是王林。”
文書道:“是山爺。”
“他又做了什麼?”
“山爺想納一房小妾,那女子本是錦衣衛中一位千戶的側室,千戶兩年前逝世,千戶的夫人不放人,山爺一怒之下,讓手下校尉拿了那婦人……”
王振粗暴的打斷他:“又是褲襠裡那點事,這種醃臢事也來煩我?交給馬順去辦。”
「馬順——錦衣衛指揮使。」
文書麵露尷尬,硬著頭皮往下說。
“山爺這次是被告,錦衣衛自家人處理自家事,外朝那些人若是抓到把柄,怕是會借此做文章,攻訐王公您?”
「王山、王林在王振得勢後,前來投奔,如今都在錦衣衛當差。俱是千戶。」
王振垂下眼瞼。默然無聲。
文書建議道:“督察院糾察百官,若是督察院主理此事,於法於理,自然挑不出錯,隻是得尋一個信得過的人。”
王振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臉。
“我倒要看看,辛醜科是不是,都有膽識和我作對?”繼而吩咐文書:“讓馬順速來見我。”
文書前腳剛走不久,後腳門外來報。
馬順求見。
王振狐疑,暗忖:「怎麼來的這麼快?」,隨口吩咐讓馬順進來。
馬順衝進暖閣,上氣不接下氣的直喘,大冷的天氣,額頭卻已見汗。
他跪下身子草草磕了個頭,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王公,出事了,出大事了。”
王振冷哼一聲:“王山的事我已知曉,你現在就去督察院尋王千之(王文),刁婦胡亂攀咬,老夫請他這位副總憲為王家做主。。”
馬順一愣,本來正心裡感歎王振耳目之聰。
此時才發現,二人說的不是一回事。39288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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