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花巷極為熱鬨。
一大早,天剛蒙蒙亮,街上就開始嘀嘀咕咕傳起了一則消息。
花巷裡,本來就是一些賣弄風騷,男盜女娼的消息居多。時間久了,大家也就都習慣了。
可這次不一樣。
這則消息剛開始傳出,就讓整個花巷炸了窩。
“聽說了沒,那個白嫖不給銀子的,聽說是個瓦剌行商。”
“瓦剌人?京城瓦剌人可不多,人抓到沒有?”
“這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你說個鳥。”
“唉!你彆走啊!說起鳥,那可就有的說了,聽說那個瓦剌人的鳥長得可嚇人了。”
“怎麼?他的鳥嘴帶鉤子不成?”
“那倒沒有,聽那些姑娘們說,那人天賦異稟,一個頂你家男人十個那麼大。”
“好你個賊婆子,你見過我家男人的貨不成?我早就見你盯著我家男人下身瞧,說,什麼時候的事。”
“呸!你家男人身上儘是豬下水的味道,多看一眼都覺得臟眼睛。”
“真……真的有那麼大?”
“那些花樓的騷娘們,哪個不是廝殺陣裡的女將軍,不僅見多識廣,還個個都有絕活。都說和那人歡好一次,身體散架好幾日,連她們都服軟了,你說可不可怕?”
那婆子聽完,眼中異彩連連,舔了舔乾癟的嘴唇。
“聽說那些瓦剌人,從小就喜歡吃那些臊的,越臊越喜歡,吃什麼補什麼,難怪那貨長得嚇人。”
“我看你不是覺得嚇人,是身體癢了,也想試試自己那口深井,能不能被灌滿。”
“你難道不想?”
“我和你說,我近日尋了個好物件,以後沒我家那個軟貨,也能自己尋開心。”
“什麼東西,快拿出來讓我瞧瞧。”
“噤聲……,看,又是那些喜歡偷聽牆根的錦衣衛,再大聲說話,小心他們把你這個浪貨抓起來。”
……
於康聽著耳邊斷斷續續的私語聲。
很滿意傳播的速度。
這些花邊消息,隻要放出一點,自有人做二次加工,傳的神乎其神。
就這麼會兒功夫,他已經聽見了至少四五個版本了。
這些謠言中,隻有瓦剌行商這個身份沒有被篡改。
其他那些不堪入耳的加工,饒是於康這種經曆過無數有碼、無碼洗禮的真漢子,也在聽見後,覺得難為情。
更遑論身邊這位動不動就臉紅的雛雞子兒——朱驥。
此時,他的腦袋,就像一隻塗了朱砂的紅葫蘆。
終究還是年紀小,聽進耳朵的這些汙言穢語,隻會增添他的怒氣,但這怒火卻又無處發泄出來。
於康也不理他,隻讓他自己麵對,習慣了就好。
二人順著街衢,一路到了「輕煙閣」,於康停下步子,朱驥低著腦袋悶頭走,直撞在於康後背上,將於康撞了個趔趄。
這小子好大的氣力!…。。
於康穩住身形。
朱驥滿是歉意的撓頭傻笑。
今日來「輕煙閣」,大門外光景和昨日卻是大不相同。
門竟然大敞著,無一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