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死了?那名女子呢?”絡腮胡凶人既驚又怒,看了眼斷作兩截的胡掌櫃。“我今日擒下他時,可沒見到人。”
婦人冷笑一聲,看向王豐:
“昨夜胡掌櫃領著幾人去追了,女子路不熟,加之又在夜間,不久後女子就被擒獲,他們還從女子身上搜出一封信和一件信物。”
“信是一位名叫徐良的錦衣衛百戶所寫。信上說,女子的哥哥,兩老夫妻孫兒有任務在身,由於事懾隱秘,女子的哥哥暫時不能歸家,更不能露麵,錦衣衛會按時將女子哥哥的俸勞派人送去家中。”
“若家中有事,可說與送俸勞的人聽,自會有人幫他們解決。信上還說那些人若是解決不了,可托人持信物去京師尋他。”
說到此處,婦人看一眼胡掌櫃屍首。臉上露出一絲哀戚之色。
之後,又再次麵對王豐,眼中滿含怨氣,口中甚至開始咒罵起來:
“老賊,錦衣衛的凶名,就連我一個山野村婦都聽過,你又豈會不知道錦衣衛無孔不入的本事?”
“你也害怕以後錦衣衛追查到此處,所以讓胡掌櫃將那女子也一起滅口,並且嚴令胡掌櫃帶著昨夜一起動手的幾人離開,說是還他們自由,以後不必再回小鎮。”
“可是……可是……老胡……。老賊你不知道吧!昨夜我也在客棧,就在一間屋子裡目睹了一切。在你走後,老胡偷偷告訴我,讓我近幾日收拾一下行裝和他藏在暗窖的銀錢,他會在鎮子周邊躲幾日,等老賊你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再回來接我們娘兒倆,離開這個汙遭地。”
王豐當麵被戳穿,臉色越來越難看:“原來你們真的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絡腮胡睨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斷作兩截的胡掌櫃,對還在哀戚的婦人說道:“這人倒是硬氣,我底下的人,用儘手段,他從始至終都未透露出半個字。”
接著又看了眼王豐:
“他倒是義氣,但你這老家夥做事卻絕情,若是這個胡掌櫃和那幾人一起離開,怕是現在也已經死吧?”
“要不是老子一路追著那祖孫三人,恰巧遇見幾個因為吃了自己帶的乾糧,而死在道旁的,覺得蹊蹺才進你們鎮子看看,怕是真的會錯過此事。”
“老家夥,那些有毒的乾糧是你給他們準備的吧?我們第一次進村時,你就將所有事往這個胡掌櫃身上引。你應該也是覺得,他必死無疑,所以才毫無忌憚的栽到他身上。”
“嘖嘖嘖……,沒想到,你這老東西算計好一切,到頭來,卻折在了一個婦人手裡。”
“對了,忘了告訴你,老東西,你派去巡檢司報信的人,被老子發現,一刀宰了,也正是從他口中。老子知道了你們鎮子上的事。”
王豐一聽,仿佛天塌了一般,瞬間癱倒在地。…。。
絡腮胡看向婦人:
“這姓胡的,應該也是擔心你,才不小心在我們麵前漏了餡,按照老家夥形容給我們的樣貌,倒是很難不認出他來。”
“老子要找的人都死絕了,這次算是白跑了一趟。你們這個鎮子上的人,為惡多年。老子今日不打算放過。”
“不過,老子也是言而有信之人,你和這個小家夥可以離開。”
婦人卻一直盯著兩截的胡掌櫃。
絡腮胡有些不耐煩:“趕緊滾!接下來老子要大開殺戒,沒心思再管你,一會兒殺的興起,說不得連你和這小家夥一起宰了。”
婦人決然的看了胡掌櫃最後一眼,抱起男童,打算離開。
這時,身後哭聲,求饒聲大起。
有人在她身後高呼,求她帶著自己孩子一起離開。
婦人往前走了兩步,接著又頓了頓,回頭。
“大王……!”
絡腮胡眉頭一簇,眼中閃過一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