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禁衛見張傑如此,互相對視了一眼,一時都不知該如何處置。
一名稍年長些的禁衛,硬著頭皮上前,稱呼都換了:“張爺,陛下要召見,起碼下頜得給接上吧?”
張傑正想答應,又看到於康搖頭。
於是怒火直往那名勸說的禁衛燒去:
“你也知道陛下要召見?既然陛下要召見,他現在什麼樣子,就該讓陛下看見。再說,就你們這樣的二把刀,能比宮裡的太醫醫術高了?”
說完,看向於康:“於百戶放心,兄弟我怎麼說也是英國公府的嫡長孫,求著陛下讓太醫給你診治,陛下不會不答應。你放寬了心,絕不讓你留下任何隱患。”
幾名還要勸說的禁衛,聽到這話,齊齊閉嘴。
國公府都抬出來了。外麵如今雖傳的沸沸揚揚,這位嫡長孫以後很難繼承爵位,可即便如此,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而且這位顯然正在氣頭上,回去複旨要緊。至於其他,自有眼前這位個高的頂著。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各自都從對方眼中得到肯定。
……
也就這會兒功夫,獄監老常氣喘籲籲的又回來了。
和他一起的,還有兩名錦衣校尉。
兩名錦衣校尉抬著一扇門板,門板上還綁著一床棉被。
張傑一見如此簡陋,剛想發怒,就看見兩名校尉中,一人正是朱驥。
朱驥還一直悄悄對他擠眉弄眼,於是火氣瞬間壓了回去。
獄監老常陪著笑:“張百戶,轎子不好進來,這東西看著簡陋,卻對於百戶來說,正好使用。等出了大獄,外麵還有轎子,再換不遲。”
於康又一次微不可查的搖頭。
張傑皺了皺眉,眼神在獄監和禁衛身上一一掃過。
等目光落到朱驥身上時,朱驥也搖頭。
張傑心中火氣差點當場迸發,甚至想著將懷中的於康直接扔出去算球。
此時此刻,他也大概能猜出於康的打算。
隻是,非要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麼?
他怒火一直壓著,最後隻能往彆人身上發:“換什麼換,都不夠折騰。”說完,一指門板:“就用這個吧!”
獄監長舒口氣。
張傑又看向幾名禁衛:“還愣著乾什麼?”
禁衛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兩個年輕點的,將朱驥和另一名錦衣校尉替換下來。
其他人則幫著張傑,將哼哼唧唧不能動彈的於康,放到門板上。…。。
等到張傑和禁衛抬著於康離去,獄監臉色這才舒緩了許多。
他瞪著眼看依然憨笑的黑老大:“這次,你惹下大麻煩了,陛下看到於百戶這幅樣子,震怒之下,你和我,都逃不了乾係。”
黑老大急道:“是曹千戶吩咐的,說是奉了馬指揮使的命令,關我什麼事?”
“呃……馬指揮使?嘶……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你又沒問?”
獄監又問:“要是陛下派人來問,你怎麼說?”
“當然實話實說,馬指揮是提拔我做牢頭,他的吩咐,我當然要聽。”
獄監又是一滯,跺了跺腳,又搖了搖頭,張口欲言,又閉上了嘴巴,唉聲歎氣的離開了。
最後隻剩下朱驥,黑老大和另一名校尉。
三人對視一眼,朱驥擔心道:“於大哥的胳膊和下頜……會沒事吧?”
黑老大咧著嘴笑道:“放心,我下手分得清輕重,能有什麼事。”
朱驥又問:“你和於大哥認識很久了麼?”
黑老大似在回憶:“四年零六十八天。”
“上麵問起來,你真打算實話實說?”
“誰都知道我入了王太監的眼,又被馬順提拔,聽他們的話理所應當,偏偏我又是個不會說謊的憨貨,當然實話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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