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得糧草後,林衝著朱武、張教頭趕著糧車往少華山速行。
又著史進、陳達、蘇烈將廂軍所棄兵器、衣靴等全部運走,片甲不留。
末了,林衝又選了官道旁最為粗壯的一棵大樹,抽出長刀在樹乾刻下數個大字:劫糧者,少華山林衝是也!
眾人見狀,皆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林衝但見眾人疑惑神色,隻是仰天大笑,卻並不多做解釋。
少頃,戰場便打掃完畢,此一戰可謂大獲全勝:敵方二百餘名廂軍傷亡竟達十分之九,而少華山一方,僅有十餘人受輕傷,更無一人陣亡!
史進、陳達等人見劫得這許多糧草,又無一人陣亡,無不興奮。
返程途中,林衝與蘇烈並轡而行。
嘗試著向蘇烈套取一些華陰縣的情況。
蘇烈此時已鐵了心要上山入夥,聽聞林衝的口氣,似是要攻打縣城。
心下暗喜:等打下縣城,手刃了那無良知縣,也好解我心頭之恨!
因此索性毫無保留,將縣內情況與林衝細細道來:
“那華陰縣知縣張雍,早年倚仗家中財勢,籍著朝廷捐納買了這個知縣的位置。此人生得肥頭大耳,滿臉油光,不學無術,整日隻知縱情聲色,尋歡作樂。
為人又十分又貪財好色,常於市井之中欺男霸女,巧取豪奪,放任手下肆意妄為。以至於官匪橫行。
更為可恨的是,他每月均要克扣我等軍士糧餉,謊報戰功,虛報戰損。
以致我等士卒經常要行些苟且之事方能養家糊口。令華陰軍民苦不堪言。”
蘇烈說到此處,眼中滿是憤恨。
“小弟一次無意中,發現其在縣衙密室中藏有一冊賬本,其上詳細記錄了曆年貪汙受賄之詳情。
小弟本欲將其竊走,以報上官。
但奈何密室守衛森嚴,小弟多次試探,皆未能入內。
礙於官職,又不好明搶,隻得無奈作罷。”
言罷,蘇烈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以泄心頭之憤。
“前番華陰縣守軍不過五百之數,此次我等運糧軍伍死傷二百有餘,所剩兵力已然不多,且皆是些老弱病殘。
正指揮使由張雍兼任,此人往昔從無領兵經驗。真可謂兵微將弱!
白日裡,四門皆有士卒把守,每門約十人。
剩餘士卒皆在城北老營之內訓練休息,城外並無安排哨探。
這些倒不打緊。隻是縣衙之內尚有數十差役,這夥差役倒個個身手不弱,四處打家劫舍,戰力遠勝過那些普通廂軍。
尋常百姓口中所謂的官匪,就是這夥人了。”
林衝沒料到這蘇烈竟如竹筒倒豆般將華陰縣內情況全數道來,倒是省得自己開口一一詢問了。
看來這家夥也是常年受了冤枉氣,如今鐵了心要學我落草啊!
落草看來果然是有前途的,林衝心中大樂。…。。
念頭一轉,又問道:“那不知芮城縣內情況又是如何?”
蘇烈聽聞,心中暗自驚訝,沒料到這林衝野心著實不小,竟妄圖一口吞下兩個縣。
看來這京城出來的家夥眼界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