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風和日麗,天出奇的暖和,霍子玉早早就起了床,和薛濤等人吃了飯以後,就在家裡擺弄花草。
霍子玉前世的時候,就喜愛各種花草,尤其酷愛玫瑰與月季,這一世也在院子裡種上了玫瑰和月季。霍子玉是個奇怪的人,他既喜歡玫瑰的濃烈,又喜歡月季的清雅。
不過如今正值冬季,很多花種子都不耐寒,不適合此時播種,薛濤特地買了些鬱金香的種子,幾人因此在家裡種了起來,邊種邊聊辦年貨的事情。
霍子玉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年都過了,眼瞅著就要過年了,自己一直忙,都沒時間辦年貨!當下趕緊道:“咱們府上人也少,春節期間各市也都出攤,倒也不愁,不過朋友都過來吃飯的話,不置辦些東西倒也說不過去,而且其他人就算了,阿公必然得回來吃飯的,可不能怠慢了。”
薛濤淺笑嫣然:“普通的年貨我倒是都辦好了,你也不挑食、好養活,其它幾位兄長大大也是豪爽不拘小節之人,置辦些普通酒菜也可以對付,就是不知道阿公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或者喜歡吃的。”
霍子玉聞言哈哈一樂,然後笑道:“這個簡單,問霍東霍奇啊!”
隨後便喊來霍東、霍奇二人詢問,不過二人表示也不清楚霍仙鳴喜好,隻知道他不愛吃雞。
恰在此時,突然來了聖旨,皇帝急召霍子玉進宮。
霍子玉簡單洗濯一番,換了件華服,便跟著來人進宮了。
德宗在南薰殿召見了霍子玉,雖說是有急事召見,但是他麵上並無急色,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也很好,將張秉良和張秉義的奏章拿給霍子玉看。
霍子玉匆匆看完張氏兄弟的奏章,微笑的看著德宗。
德宗見霍子玉一臉輕鬆,不禁笑了,對霍仙鳴道:“看咱這孩子,成氣吧?什麼事都驚不到他,這份鎮定從容,嘖嘖嘖。”
霍仙鳴聞言,也不知道德宗是不是真的誇霍子玉鎮定,還是責怪他沒有表態,於是臉上堆笑道:“陛下又在打趣了,這臭小子哪是什麼鎮定從容,是不知天高地厚而已。”
德宗笑道:“哈哈哈,既然你這當阿公這麼說,我們聽子玉怎麼說,”說完對霍子玉說:“子玉,張家兄弟的奏章,你怎麼看?”
霍子玉笑道:“陛下,很簡單,陛下天威煌煌,張家兄弟如今,慫了!”
德宗笑罵道:“臭小子,會給我戴高帽子了,彆瞎扯,說重點。”
霍子玉微笑道:“陛下,微臣說的是實話啊,陛下如今勢力日增,天威隆盛,張家兄弟權衡利弊之下,確實是慫了。”
德宗微笑著繼續問道:“喔?仔細說說。”
霍子玉笑道:“這張家兄弟本來挺驕橫,整頓軍紀這麼大的事,身為一師師長的張秉良說走就走,壓根不現身。這公審後,一師跑了一半,張家兄弟在長安的勢力幾乎消失殆儘,而我們帝黨,本就下轄兩萬,加上散關調回的人馬,擁兵六萬以上,又有陛下天子威勢護佑,豈是他張家可以比擬?張家三兄弟此時造反,將被長安、散關、洛陽守備軍三方夾擊,必敗無疑。
想成功,簡單,跟張茂昭和崔寧,或者更多節度使合作,一起造反,可惜張茂昭和兒子前腳還在長安,如今臨走了還順走他七千人馬,他們本來合作就比較勉強,現在這麼一鬨,還怎麼合作?
如果不跟另外幾家合作,他們隻有奏請洛陽守備或者申請散關守備,但是就算拿到洛陽守備,從張茂昭拐帶他部隊這事就看得出來,大唐這幫軍閥鬼精鬼精的,本質上就是大魚吃小魚,毫無信義可言,將來河南軍閥可能假借平叛與長安夾攻潼關,趁機擴大地盤,張家兄弟必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