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人說的好啊,”霍子玉豎起大拇指微笑誇獎道:“在子玉看來,田大人能有感恩陛下的心,比朔方的崔寧和義武的張茂昭偉大了太多太多,那兩位,背棄朝廷、圖謀造反、割據一方、魚肉百姓,說好聽點是禽獸不如,說難聽點,連狗雜種都不如!田大人,您說是吧?”
德宗、李光進、裴有光、左開來聞言,臉上開始變得扭曲,那是努力憋笑的結果,連一向老成持重的賈耽、霍仙鳴的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田緒聞言,本來堆滿笑容的臉頓時僵住,不過畢竟是老狐狸,什麼場麵沒見過,立刻大笑著緩解尷尬道:“哈哈哈,不錯,平西侯說得好,在俺看來,崔寧和張茂昭算個屁!”
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已經氣炸了,他從小到大以來,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罵過?哪怕他親爹親媽都沒敢這麼罵過他,而自從當了節度使以後,誰見到他不是畢恭畢敬?今天被霍子玉這麼冷嘲熱諷和謾罵,實在是平生至今吃的最大的虧,不過霍子玉終究是嘴上罵著崔寧和張茂昭,他還不能發作,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咽!
德宗見場麵有點尷尬,雖然心中暗喜,但是嘴上還是趕緊轉移話題,於是眾人開始討論起田緒此次前來長安的目的--買酒。
霍子玉問道:“敢問田大人是打算做一錘子買賣,還是做長期的買賣?”
“哦?侯爺此話怎講?”田緒笑道。
“田大人,所謂一錘子買賣,就是隻做這一次,您大老遠從魏博趕來朝見陛下,忠心可嘉、日月可鑒,我們東林就把酒當是給您的上元節禮物了,送給您兩千斤,隻當是交個朋友。”霍子玉笑道。
“哈哈哈,大手筆啊,出手就送俺兩千斤劉伶醉。”田緒聽霍子玉說完,心花怒放,剛才的不快緩解了大半,不過他可不是來做一錘子買賣的,否則也不需要親自趕來,於是道:“那長期買賣又怎麼說?”
“長期的買賣嘛,就是我們集團可以每月優先供應您一萬斤新酒,就按長安市價。”
“一萬斤?嗯,不算少了,不過--”田緒一捋胡須笑眯眯地說道:“我可是聽說了,你剛跟盧龍的李大錘敲定了每月供應他們兩萬斤新酒啊。”
李師道,在戰場慣用的武器就是大錘,所以人送外號“李大錘”。
霍子玉聞言卻是不慌,笑道:“田大人,您說的不錯,我和李師道將軍確實敲定的是月供應盧龍兩萬斤新酒,不過東林之所以給他供應那麼多,是因為他是在下的盟友,要不是如今東林的酒優先供應給阿拉伯與羅馬、回鶻了,我五萬斤新酒都願意供應給他們呐!”
“哦?什麼盟約?俺老田也可以跟你定下來!”田緒依舊笑眯眯地問道。
德宗、賈耽等人聞言,驚訝地望向了霍子玉,兩家的軍事同盟可是機密,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