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毒本身就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所以毒販們窮凶極惡,經常跟緝毒警上演貓鼠遊戲。隻是販毒的老鼠非常凶悍,惹急了他們,真的敢跟貓玩命。
肖子光沒有用化名,依然還叫肖子光,隻是在鼻子下麵粘了兩撇小胡子,換了件藍色的工作服,又往下縮了縮脖子,含著胸,整個人的氣勢大變樣。
西陵商貿的總部在西陵縣,是個農業大縣,支柱產業是蔗糖,這裡的土地很適合種植甘蔗,所以有很多甘蔗園,還有兩家大型糖廠。
肖子光開著解放牌的大貨車,副駕駛坐著一個麵容陰鷙的男人:“小肖,你年紀輕輕的,車開的不錯,駕齡有沒有七八年?”
肖子光笑著說:“錢哥,沒那麼久,也就三四年。以前在部隊是汽車連的,也是天天開卡車。”
“難怪技術這麼好,身材這麼壯實。退伍轉業到地方,怎麼沒找關係安排個工作?”
如果剛剛聊天隻是隨口攀談,那麼這句話就有些目的性了!
看似在問沒什麼沒安排工作,實際上卻是想問肖子光的家庭背景。
“家裡沒關係,最出息的堂哥,也隻是在鄉鎮小學教書。也想過能求人分配個工作,但卻不知道找誰。”
“再說了,我這個人嘴笨,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做生意肯定不行,跑運輸開卡車,是我的老本行。累是累了點,但賺得多。”
“我看你講話蠻在板的,好好乾,咱們老大非常大方,跟著他乾準能賺大錢……”
肖子光把腳踩在刹車上,貨車慢慢停下來。西陵糖廠的廠門非常的氣派,兩個保安正在用不善的目光,打量肖子光這張生麵孔。
錢浩把車窗搖下來,從手套箱裡拿出兩包煙,拋給兩個保安:“我是錢浩,這是我的提貨單!”
錢浩從內衣的口袋裡,拿出半張撲克牌,是張紅桃J,遞給了保安。保安拿出接待本,翻到紅桃J的那一麵,正反麵都對的上,才揮手放行。
錢浩示意繼續往前開,肖子光卻裝作不解的問:“這是搞什麼?弄得跟特務接頭一樣?”
原本還笑嗬嗬的錢浩,忽然就變臉:“既然端起這個碗,想吃這行飯,不該問的就彆問。”
肖子光立刻賠不是:“錢哥,是我多嘴了,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回頭我請你喝酒。”
錢浩很滿意肖子光的態度,不由得多囑咐兩句:“任何行當,都有行規。咱們這個行當,懂得越少,活的越久。”
“如果你不想找死,我勸你多乾活,少開口。最好當個啞巴,哪怕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也要爛在肚子裡。”
“收到了!明白了,跟著錢哥您,真的學本領。晚上我一定要多敬你兩杯……”
在錢浩的指引下,車子緩緩開進廠區,停在十一號車間旁。錢浩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對著肖子光揮了揮手:“下來,陪我去拉屎。”
肖子光跟在錢浩的身後,低聲問:“車上的煙跟零錢,要裝兜裡嗎?”
“彆丟人顯眼了,在這裡沒有人能看得起你的三瓜倆棗!”錢浩說完往旁邊指了指:“看看那邊的工人,抽的都是什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