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人可不少,她隻能隨大流,抓田雞,討飯,吃野菜,有時候也會遇到心軟的同胞,吃到饅頭,麵包。
沒人的時候,招娣就可以偷偷打打牙祭了。
風吹日曬顛沛流離了一段日子,招娣到了那阿婆經常祭拜的姐妹的墳旁邊,挖了一個坑,把收在空間盼娣屍體取了出來。
趁著阿婆快到了,她一邊埋妹妹,一邊哭。
哭著還不忘了絮叨著,“妹妹,爸媽不要我們了,以後姐姐照顧你,等姐姐過好了,給你買新衣服,好看的頭繩。”
“對了,你想吃的麥芽糖,以後不會有弟弟跟你搶了,姐姐都給你!”
“姐姐現在沒有錢,你先在這裡住下,等條件好了,姐姐給你找個好地方!”
說著她又捧上一些土,小小的墳堆就成型了。
“嗚嗚嗚,妹妹,為什麼你也要離開姐姐,姐姐好害怕啊!”
原主的悲傷情緒此刻有了發泄口,趴在墳堆上,哭的傷心,哭的投入。
阿婆拄著拐棍,拿著裝滿祭品的籃子,就這麼看著這臟兮兮的女娃哭著,她自己沒忍住也擦了擦眼淚。
阿婆歎了口氣,緩緩蹲下,分了一些祭品和香燭給她,“人死如燈滅,你也彆傷心了,人隻要活著,那就得好好活下去。”
“你爸媽不要你,你也不要他們,誰離了誰都能活,多大點事,彆哭了。”
朱招娣哭的傷心,抽抽噎噎接過,小心香燭祭品擺上,“謝謝阿婆!”
此時,她自己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阿婆歎了口氣,拉了拉她,“你要是沒地方去,就跟我走吧,好歹是個落腳地。”
朱招娣抬起頭時滿臉淚痕,“謝謝阿婆,謝謝阿婆!嗚嗚嗚……”
和阿婆的相依為命,是屬於原主美好的記憶。
這次見麵,阿婆沒有上一世那般對朱招娣防備。
阿婆的家不大,村子裡年輕人都出去闖蕩了,總體算是很平靜。
阿婆家門前有片湖,家裡養了幾隻雞鴨,還有一分水田。
這片地方屬於原來自梳女們的家,是合法的遺留。
隨著年歲增長,自梳女們越發年邁病痛增多,互相扶持的老人們,也在一個個減少。
現在村子裡也隻有幾戶人家了,按照田阿婆的話,現在就是等死而已。
而朱招娣的到來,好像春日裡長得正好的迎春花,那麼鮮亮,又生機勃勃的。
現在,老太太們壞了的門窗,有人修了,燈泡有人換了,家裡沒水了,那也有人擔水了。
老太太們聚在一起,沒少樂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