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愛乾誰乾,踏馬的,先把家裡的錢財收拾一下再說。】
淨言去洗手的時候,低頭往水裡一看,差點沒把自己嚇死,【我艸,怪不得佛子不渡我!】
【都踏馬還俗兩年了,頭發稀稀拉拉才一寸長!整個人比在庵堂時還黑瘦!】
【怪不得,這麼一副黑黢黢,乾乾巴巴,乾瘦的到了前後不分的地步,這佛子都沒有憐惜之情了!】
【嘖,狗賊,六個女人中,隻有營養不良的她不配擁有姓名……】
【唔……】淨言摸了摸下巴,笑了起來。
舀了些水倒進木盆,淨言抓了一把澡豆給自己洗了臉洗了手。
【那幾個娘們也得儘快湊齊,那群孩子們嘛,也得讓她們全部生下來!】
【這幾個狗東西也不是什麼好玩意,隻需要他們一人給一口飯食,就能讓伺候他們長大的淨言活下來。】
【可是他們呢,男男女女總共十四個孩子,一個都沒有出手幫淨言一把,那就讓他們好好遭遭罪吧!】
淨言的魂魄歡喜的跳動起來,又歸於平靜……
很快,戒嗔念完了早課,要出門溜達了……哦不,去觀世了。
他看見淨言在洗臉,沒說什麼,彈了彈肩膀上的灰塵緩緩踱步而出。
淨言嗤笑一聲,潑掉洗臉水,進屋把昨晚織好的布匹包起來,明兒要去賣的。
淨言也不傻,可是攢錢的速度跟不上戒嗔的詭辯,總是被各種支出理由“需要”。
現在她床底隻有五個大錢,倒是戒嗔衣櫃裡有五兩銀子,還有一枚金子,這些都是淨言織布乾活掙來的,還有戒嗔幫人念經除晦掙的。
不過,他的床底下有個木盒,裡麵裝著銀票五張,分彆都是十兩的,這些淨言根本不知道。
【唔,看來這個佛子果然通達,嘖嘖嘖,人事拿捏的極好,這怕是寺廟裡的香油錢被他攢了起來。】
【既然我佛都說‘白手傳經繼世,後人當餓死矣’,那我就該心懷慈悲,好好渡一渡戒嗔。】
【哎,《地藏菩薩本願經》說的多好啊,‘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嗯,到底我也是佛門出來的,我願以己身渡佛子修得金身!地獄就讓我來下吧,康忙北鼻!】
說著她把銀票也拿走了,一個子兒也沒有留下。
看了看和尚厚厚的被褥,嘖了一聲,念了一句佛。
然後淨言把戒嗔被子中棉花全都掏了出來,想了想還有棉衣,棉褲,想必戒嗔比起享福,肯定也是更願意吃苦救人的。
畢竟她也是在紅塵中掙紮的苦難人之一,救一救她不過分吧?
索性一把全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