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他那一身的宮女裝扮,眼中露出了些許不忍,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沈瀾楓脫口而出:“賈……思嬌……”
這也正是上一世,自己忽悠段宸灃的化名。
因為他知道,自己與段宸灃不過露水姻緣,此次往後,都可能不會再見麵了。
對方卻深深的看向了他,眸中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情:“我與你發生了這件事,你便是我的人了。以後如果有什麼事,便可持此物去宴南館找我。”
宴南館是皇宮外一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它既能隨時入宮,又獨立於皇宮。
這是皇帝為南昭太子專門設置的囚籠,沒錯,就是囚籠。
他要讓這南昭來的太子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隨時看到他,不允許他遠離半步。
雖說名義上讓他擁有自由之身,實際上可是時時都被監視的。
就算是如此,他都能在這種危局之下複國成功,還搶走了大夜的江山。
不得不說,這男人十分了得。
沈瀾楓不接那信物,隻是捏著嗓子柔柔問了一句:“不知大人姓甚名誰?”
對麵的段宸灃想了想,說道:“我叫段三,是這宮裡的侍衛。看你麵生,是新來的?”
沈瀾機點頭應道:“奴上個月才進宮,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
段宸灃是外男,自然不可能和後宮之人有任何聯絡。
皇後又深居淺出,他身邊的人當然也不可能見過這位質子。
隻有在年節的時候,皇後才會組織宮宴。
到時候為了彰顯大夜對南昭質子的恩典,才會邀他一同飲宴。
隻是位置排的相當靠後,哪怕遠遠的望見了,也看不真切模樣。
段宸灃又道:“今日之事,不要同任何人說起,也不要說見過我。你怕是被人利用了,以後行事自當小心謹慎。不過你放心,我會差人照拂你的。”
沈瀾楓覺得這純情少年郎可能真的對自己假扮的這個宮女動心了,一時間有些於心不忍起來。
他小聲說道:“今日之事實屬意外,大人不必放到心上。我隻是一介宮女,怕是配不上大人的深情厚意。”
段宸灃的眼神卻倏忽有些幽遠起來,他沉沉望的著沈瀾楓,說道:“你生的很像我的一個故人,但我知道,你肯定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這世間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恐怕也是緣份。你我既然有緣,便是冥冥之中的定數。”
不得不說,這男人深情如許的模樣,真的很迷人。
不愧為原著裡的美強人設,迷倒了一眾主要角色。
其中包括皇後翟奉澤,竟也在一次飲宴中對他一見傾心。
沈瀾楓正在琢磨著怎樣拒絕段宸灃,便見他把玉佩強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並叮囑道:“這玉佩很要緊,輕易不要拿給外人看。但你若拿著它到宴南館,肯定會有人帶你來見我的。”
沈瀾楓頭疼的不知道該如何拒絕,自己是真的有要事要處理。
他不想跟這些兒女感情糾纏,隻想趕快想辦法救出父兄。
卻在此時,聽到殿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段宸灃匆忙看了一眼沈瀾楓,說道:“你記住,有事來宴南館打我,我先走了。”
說著他竄上房梁,不知從哪個角落裡消失不見了。
沈瀾楓手裡拿著玉佩,一臉手足無措的看著那男人消失的地方。
他其實有一堆話想跟那男人說,但想來也沒有必要了。
畢竟他重生了,不會再被翟奉澤利用。
上一世他被翟奉澤騙進宮,設計失身懷孕,卻在他生下兒子後被皇後奪子戕害。
就連這個孩子,也在八歲時,被殺進皇宮的段宸灃給逼得自殺了。
此翻重生,他定不會再讓這樣的覆轍重蹈。
沈瀾楓深吸一口氣,決定迎接接下來的狂風驟雨。
殿外的腳步聲近了,兩名宮女推開殿門。
翟奉澤的身影出現在了殿門前,他一踏進太極殿,臉上便露出了驚駭之色。
他打量著沈瀾楓那副衣冠不整頭發淩亂的模樣,顫抖著上前道:“這……阿瀾,你這是……發生什麼了?”
沈瀾楓的眼圈通紅,撲通一聲跪倒在了翟奉澤的麵前。
他泣不成聲的搖頭,卻一句話也沒說。
你猜去吧!
翟奉澤立即轉身去看皇帝的狀態,發現他早已昏厥了過去。
再看看沈瀾楓那副被淩侮過的樣子,心下瞬間了然了。
他唇角微勾,轉過身卻一臉焦急的說道:“我的好弟弟,你這是……和皇上?”
沈瀾楓仍是哭著搖頭,什麼都不說。
翟奉澤卻是當機立斷,毅然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戕害龍體的罪責,可不是你能擔得起的。”
沈瀾楓假裝怕的上前磕頭道:“殿下救救我,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沒有要害皇上的意思。”
翟奉澤上前勸慰道:“沒事,阿瀾莫怕。本殿心中有數,一定是皇上……他強迫你的。我讓若梅扶你回去,你先好生歇息。至於皇上的龍體,我自會讓太醫來為他診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