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發榜日。
趙英男昨夜醉酒，一覺睡到中午，直到黃鶯砰砰砸門，才從夢中醒來。
說好不喝不喝的。
又喝多了。
趙英男起身，開門，就見黃鶯一臉焦急的盯著自己。
臥槽！
莫不是名落孫山了？這貨來秋後算賬來了？
即使名落孫山，也不至於這樣吧。
黃家高門大戶，難不成她黃鶯，還好意思把一萬兩銀子要回去？
還要不要臉啦？
趙英男有些厭倦州城的生活了，主要是，人太多，水太深。
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落榜，就回桃花村。
嬌妻美妾，良田豪宅。
舒服。
這次出來，本來就是送林沐潼來看望林奶奶的。
沒想到，節外生枝，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
老趙有種被無形的手算計的感覺，好在自己也收獲頗豐。
主要是銀子。
至於虛名，他倒是不在乎。
反正落榜後，剛打拚出來的一點兒才名，恐怕又要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
搞不好彆人還說，自己作的詩是抄的呢。
現在和和氣氣的人，到時候也許都會翻臉。
趙英男醉眼迷糊，朝著黃鶯打了個滿是酒味的哈欠：“黃姑娘，早啊。”
黃鶯捂住鼻子，急道：“趙公子好雅興，都中午了，你還睡得著？”
“是不是昨晚又去教坊司了？”
天地良心。
老趙知道，黃鶯這是揶揄自己，昨晚在樓下喝酒，她是看到的。
因為嫌棄趙英男，吃飯時，黃鶯故意單開一桌。
完全沒有那日請他參加詩會時的熱情。
趙英男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一句。
嗬，女人。
翻臉比翻書還快。
“黃姑娘，說吧，什麼事？”
“沒事我還回去睡覺。”
黃鶯見趙英男有些不耐煩，不再開玩笑，嚴肅道：
“彆睡了，收拾一下，王爺要見你。”
王爺？
要見我？
什麼王爺？
老趙一頭黑人問號。
黃鶯也不解釋，直接上手幫趙英男穿衣服，簡單洗了把臉，就拉著趙英男往外走。
穿過回廊，來到大廳。
客棧大廳裡，已經擠滿了人。
男男女女都有，老老少少擠成一團。
小黑和大牛都在幫忙維持秩序。
跑堂老白忙的不可開交。
廚子拿著把菜刀，將企圖闖進後院的人群往外趕。
賬房先生最精明。
每個進入客棧的人，收一錢銀子門票，他麵前的竹筐裡，已經堆滿了碎銀。
“趙公子來啦。”
不知道哪個鱉孫喊了一句，熙熙攘攘的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哇，這就是趙公子，長得還挺帥嘛。”
“帥嗎？平平無奇而已。”
“那是你不懂得欣賞，在我心裡，趙公子最帥。”說這句話的，是一個年方二八，身姿曼妙的妙齡少女。
“趙公子，我愛你，我要給你生猴子。”
“趙公子，我也愛你，我可以給你當小妾。”
“咦，那不是黃姑娘嗎？她怎麼和趙公子在一起？”
“此生能見到趙公子這等大才，老夫死而無憾已……”
一個老頭以頭搶地，被跑堂老白及時製止：“老頭，你要撞牆，出去撞去。”
“可彆死在我們客棧。”
……
趙英男有些懵逼，他們說的趙公子，是我嗎？
這場麵。
這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