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格沙比永遠也想不到,自己一世梟雄,沒有轟轟烈烈死在戰場上。
沒有與人對決,死在絕世高手手裡。
最後卻落得個被自己人毒害,大庭廣眾之下,如野狗一般被人斬殺的下場。
哲格沙比心中不甘,滿腔的情緒化作憤懣,死死的盯著持刀走來的龜茲王帛純。
他平日裡最看不上帛純。
這貨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沒有一絲一毫的雄心壯誌。
隻想著在龜茲國這巴掌大的土地上享樂。
在他看來,帛純隻不過是一個垃圾,一個傀儡,一個你罵他他都不敢大聲反抗的懦夫。
但就是這個懦夫,讓他放鬆警惕,喝下了那杯毒酒。
哲格沙比心裡那個恨啊。
他眼神如刀,凶狠的盯著帛純,試圖用這種方式嚇退他。
但這一次,帛純沒有如往常那樣退縮。
他大喝一聲,高舉鋼刀,朝著哲格沙比的脖頸處砍去。
帛純恨透了這個攝政王叔叔。
這一刀,他必須親自揮下。
但就在鋼刀即將砍到叔叔的脖頸時,不知從哪裡飛來了一支箭矢。
叮的一聲。
將他手中長刀打飛。
這一箭是如此輕巧,角度是如此巧妙。
帛純甚至以為,如果剛才對方想要自己的命的話,他此刻恐怕已經得逞了。
手中長刀落地,嚇得帛純趕忙退了幾步。
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帛純眼中的狠厲一掃而空,又一次恢複到了懦弱怕死的神態。
在場眾人,見到這個變故,紛紛一驚。
齊刷刷看向懷裡抱著個美人的趙英男。
在他們看來,在場除了趙英男有這個膽子敢刺殺龜茲王外,恐怕也沒彆人了。
但趙英男卻看出了那支箭矢。
輕盈靈巧。
比尋常箭矢要短小一些。
他順著箭尾部指向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了一個年紀不大的美麗女子。
她既有大月人的婉約。
又有西域人的奔放,眉眼如刻,麵容立體。
赫然正是失蹤多日的多瑪!
此時的多瑪,已經換上一身華麗的西域服飾,但消瘦的身軀並沒有立刻豐盈起來。
她立在一處斷牆之上。
趙英男並沒有注意到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興許她一直在那裡也不一定。
感受到趙英男的目光,多瑪不敢直視,將臉彆過一邊。
緩緩道:“誰也不許殺他,否則我手中的箭,就射誰!”
說著,將一把輕盈的小弓,拉的如滿月一般。
箭頭對著的,正是龜茲王帛純。
她說的是大月話,許多人聽不懂,也有些人聽懂了,頓時爆發出陣陣嘲笑。
隻因誰也想不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一個小女孩。
居然傻的可怕。
此時還敢為攝政王出頭。
攝政王大勢已去了好嗎?
何況要殺他的,不是彆人,正是龜茲國的國王。
國王是最大的。
至少外人是這麼覺得。
多瑪不顧眾人的嘲笑,鬆開手指,一支小巧的箭矢飛射而出。
正中龜茲王的王冠之上。
穿冠而過。
隻需再往下三寸,就可以射穿帛純的腦袋!
圍觀群眾的嘲笑聲戛然而止,嘈雜的群眾又立馬變得大氣都不敢喘了。
隻因他們看得清楚,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孩,箭法非常高明。
她能射殺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