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個侍女,手無縛雞之力,除了認命,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侍女咬咬牙,已經不打算再活下去。
她艱難起身,想要一頭撞死在龜茲王的馬車上,即使不能殺死對方。
臨死前惡心一下對方也挺好。
但就在這時。
馬車停了下來!
這下她就連想死也不能了。
侍女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眼中淚水決堤,哭聲淒涼悲愴。
士兵們無不為之動容。
她們做侍女的是社會底層,我們大頭兵又何嘗不是。
有個士兵想要上前安慰侍女。
但被一旁的兄弟攔住了:“你不要命啦?”
豪華的馬車裡傳來龜茲王的厲聲嗬斥:“怎麼回事?”
趕車的一個將軍顫顫巍巍,岔開話題道:“王上,太陽城上,插的不是我們的旗幟。”
“此女也許哭的是這個。”
“要不要派人去查看一番?”
他看得清楚,城頭變幻大王旗,太陽城很可能已經陷落了。
但他為龜茲王趕車多年。
知道王上現在正在氣頭上,如果直接說,可能會連累自己受死,所以機靈的將這個風險,轉給那個去查看的士兵。
龜茲王不以為然道:“那就去查看一番吧。”
“如果不是,回來就將此女淩遲處死。”
在他看來,太陽城乃西域第一堅城。
要是攝政王造反那還說得過去,現在攝政王已經死了,還有誰敢攻打太陽城。
西域那些小國嘛?
他們大多數國家的人口,還沒有我們軍隊多哩。
給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龜茲王正想著,就聽到士兵的稟報:“大王,太陽城陷落了。”
“城頭上掛著大月的旗幟。”
帛純大怒:“休要胡說,你敢謊報軍情,看我不砍了你。”
此時,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淡定。
隻因他知道,士兵是不敢謊報軍情的。
帛純猛然起身,竄出車廂,放眼望去,就見城頭上旌旗招展。
但卻沒有一麵是龜茲王旗。
旗幟上繁複的圖案中間,一個大大的大月文字。
帛純大驚失色,他雖不認得這個字,但也知道情況急矣。
趕忙下令,讓一個將軍上前詢問怎麼回事。
不多時,將軍回轉,帶回來一句話:“大王,太陽城已經被大月人占領。”
“秋月王妃與那個江湖俠客也在城上。”
“他們讓我們放下武器投降。”
“否則格殺勿論。”
投降?
投你大爺的降。
本王剛剛重掌大權,擁兵三十幾萬,你讓我投降?
帛純勃然大怒,一把抽出腰間長劍,噌~將想要投降的將軍砍翻在地。
那將軍一顆頭顱滴溜溜滾落。
眼睛瞪得老大。
嘴唇還動了動,仿佛想說:大王,是他們讓我們投降,我隻是個傳信的。
你砍我乾嘛……
一旁的士卒一陣恐慌,軍中爆發出一陣陣嘩然,蓋過了侍女淒厲的哭聲。
城池被占領,已經讓他們不知所措了。
大王還陣前斬將,恐非吉兆,你讓我們這些將士還怎麼打仗。
情緒是會傳染的。
將士們的恐慌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軍人不同於百姓,軍人有血性。
往日他們都是聽令於攝政王的,攝政王武功高強,對士兵們雖不算好。
但好歹不會濫殺無辜。
現在突然換了個上司,大家本就人心惶惶。
你龜茲王不懂得犒賞三軍,安撫人心也就算了,居然還隨便斬殺將士。
簡直不把我們將士當人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