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但是。”趙英男繼續說：
“你要知道，每一個地方，都會孕育出不同的文化，這種事情不能強求。”
“就像你把我迷暈，這種事在大月，簡直就是大逆不道，為人所不齒。”
“但在你們那個地方，又很正常。”
“你們拜月教的教義，根本不適合中原這片土地。”
“中原也有很多自己的文化，思想。”
“你們再來傳教，隻會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趙英男歎了口氣，繼續說：“如今天下大亂，大地是圓的還是方的，很重要嗎？”
“百姓隻關心今天有沒有飯吃，有沒有地方住，有沒有衣服穿。”
“能不能活下去。”
“因此，我是不會讓你在中原傳教的。”
黛綺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公子說了好多，而且又好有道理。
以前他們總覺得，自己的教義就是真理，想讓天底下的人都去學習。
沒想到，來到中原傳教，才發現自己的真理在彆人看來，一文不值。
她們拜月教，總結了兩百年前的失敗，什麼原因都想過。
得出了許多結論，朱家背信棄義，中原人過河拆橋，甚至覺得有中原教派從中作梗。
就是沒想到，這樣的教義，也許並不適合中原。
這一刻。
她對於傳教的理解，又深刻了一些，也許應該放下助人情節，讓百姓自己選擇，他們想要什麼。
黛綺絲麵色誠懇，請求道：“那……公子，請允許我在中原遊曆。”
“你們不是要去中原嗎？”
“奴家願意與你同去。”
嘖嘖嘖，又在釋放魅惑了……趙英男白了她一眼，心說你一個教主夫人。
在拜月教也算是位高權重了吧。
怎麼一口一個奴家。
這不是逼著我犯錯誤嘛！
趙英男點點頭道：“此去中原，萬分凶險，你想跟著，你便跟著吧。”
“嗯嗯。”
……
天亮。
顧飛燕伸了個懶腰，讚了一句：“昨晚睡得真好。”
“咦，英男兄，你為何如此憔悴？”
“莫非是昨晚睡不好嘛？”
趙英男沒好氣道：“是啊，是啊，昨晚你打呼嚕太大聲，影響我睡眠。”
“往後再也不和你一起睡了。”
顧飛燕不好意思道：“我……有嗎？”
求助的看向譚百潼，後者點了點頭。
顧飛燕一臉的歉意，再一看這一地狼藉，連石桌子都被撞倒了。
肯定也是昨晚自己睡覺不老實。
當即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嘿地傻笑：“英男兄，我晚上睡覺有些不老實。”
“你用繩子把我捆起來就好了。”
這……
趙英男一想到那個畫麵，不由得有些激動……笑道：“走吧，出發。”
這一來二往，耽誤了兩三天的時間，也不知道秦懷玉頂不頂得住。
至於這一處山寨，好歹也是易守難攻，丟了可惜。
趙英男寫了封信，命一隊騎兵帶去倉亭，通知黃成功帶來人接手。
所得錢糧，自然不會還給商戶。
拜月教搶的，關我們什麼事情？
至於，有個彆商戶損失慘重，傾家蕩產的，可以推薦到涼州打工。
涼王這時候，應該在組建商隊，與北方蠻族互市了吧。
正是缺少商人的時候。
顧飛燕和譚百潼帶來的三百騎兵，還剩下兩百多個。
趙英男也沒有全都帶上，隻帶了一百騎兵出發，剩餘的則留守這裡。
到了中原，一百和三百區彆不大。
能不能救出秦懷玉，還看自己。
眾人出了山洞。
黛綺絲母女各自背著個包袱，默默跟在後麵，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