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男道：“老伯，這世道壞人多，好人就過得不好。”
“但你要相信，總會有好人多的那一天的。”
老伯道：“常聽人說，自古邪不壓正。”
“隻是希望，老朽能看到那一天。”
老頭雖這麼說，但看他的表情，明顯對邪不壓正這句話，表示懷疑。
老百姓過的那麼慘。
還有正義嗎？
“會的。”趙英男喂完馬，又回到桌邊坐下，沒有探討哲學問題。
而是與老伯閒聊起來。
通過交談，又知道這城中許多不平事，一樁樁一件件，
慘絕人寰。
罄竹難書。
聽者悲憤，聞者流淚。
說到難過處，少女也附和一句，她在這城中討生活，沒少受欺壓。
淩辱。
壓迫。
她也一直在旁默默流著眼淚。
趙英男有些詫異，這偌大的川州城，怎麼全是壞人？
就算世道不好，也總有個把忠義之士吧？
還是說，自己來晚了，好人全被害了。
這年頭，好人多是一根筋，要麼就是那些隻會打嘴炮的文人。
為了青史留名，連命都不要了。
還真的很容易被殺光。
趙英男好奇問道：“老伯，這城中，就沒有一個好人嗎？”
老伯想了想，低聲道：“倒是有幾個。”
“當初川州城剛被賊兵把持的時候，有一個大戶，柳家。”
“他們時常接濟難民，給老百姓施粥。”
“但後來，好像被害了。”
“柳家沒人了……”
老頭又思索一會，又道：“還有個陳大人，也就是當朝丞相。”
“百姓總說，這個人雖然貪，但也為百姓做了不少實事，給百姓發糧食，發衣物。”
“但這個人的名聲不太好。”
趙英男好奇道：“為何？”
“這年頭，給百姓發糧食，還不算好人嗎？”
老伯道：“他貪汙，把持著城中所有的商業，就連老朽這麵攤。”
“每個月都得給他交一錢銀子。”
“那些大商戶，大地主，交的更多，成立的黑幫都得給他交錢。”
“城中富戶，苦不堪言。”
這……
有點意思。
如此斂財，倒是和自己有幾分相像……趙英男心中腹誹，隻是，自己斂財的手段，更加文明一些。
不像他這樣，明搶。
趙英男笑道：“老伯，這陳大人收了你一錢銀子的保護費後。”
“你這攤位，還被地痞流氓騷擾嗎？”
老伯想了想：“倒是沒有。”
“想來是老朽在這城中經營多年，與人為善，倒是沒有人找我麻煩。”
“再說，我這小本經營，勉強能糊口。”
“地痞流氓也看不上啊。”
原來如此……
不是他看不上，而是人家收了錢，確實把你保護起來了。
趙英男想要去會會這個陳大人，證實一下自己心中所想，便問道：
“老伯，你可知道，這陳大人府邸在什麼地方。”
“我決定去拜訪他一下。”
老伯道：“丞相的府邸不遠，你一直走，先左轉，再右轉，再左轉，再右轉。”
“就到了。”
趙英男聽著有些迷糊，不過想來川州丞相的府邸應該也不難找。
拜彆老伯，正準備帶著少女離去。
老伯又道：“客官，如果你此時想去找丞相大人的話。”
“應該去青樓。”
“為何？”
“因為這個丞相大人，出了名的好色，此時必在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