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2 / 2)

池奕覺得這?事有點異想天開,不過在這個書中世界,異想天開的事多了去了。他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扯了個說出來不那麼丟人的理由:“我覺得心裡飄忽不定,有沒有那種能讓人安穩踏實的劍法?”

“哦——”塞拉神神秘秘地一笑,“有的。”

於是池奕跟著她學了幾招,他在這方麵毫無天賦,悶頭苦練好幾遍才能動作連貫。他正要問下一?步該如何改變心情,一?抬頭,塞拉卻不見了。

他不想半途而廢,便隻好把那劍法練來練去,試著從中發現些許對心情的影響。

……

賀戎川白天就一直被人拉著加入宴會?,他自然對此毫無興趣,但看到池奕身處其間似乎玩得很開心,他便抱著要處理的公文坐過去。

困乏了,就抬頭看看,見池奕雖然根本不通純國的舞蹈,卻依然活蹦亂跳激情四射,便也不覺得有多疲憊了。

就這樣到晚上,子時一過,他按純國的習俗去阿裡爾帳裡坐了坐。他張口閉口隻談公務,極少?敘舊,也?幾乎不和對方有什麼情感交流。

聽到後麵,阿裡爾的臉色冷了下來,“我這?沒那麼多規矩,反正我是個管生不管養的娘,你不願意就不必拘這?些虛禮。”

賀戎川手裡的茶水微微一?晃,靜默良久,他垂下目光,淡淡開口:“我自然清楚,我一?身的靈脈和體質都是你和塞拉養出來的。你當年的決定歸根結底是為我。”

他頓了頓,解釋自己為何如此冷漠:“自十年前我去往南疆起,性情便變了不少?。如今對誰都是這副樣子,並非心存怨恨。”

阿裡爾品了品這?話,輕嗤一聲:“對我這?樣沒關係,我又不會?嫌棄你。對世人這樣也沒關係,你本事大,他們奈何不了你,隻會敬畏你。但是——你也?不希望這?世上所有人都敬畏你吧。”

賀戎川隱隱覺得她看穿了什麼,嘴唇動了動,沒開口。

“算了,我教你便是。看你這?木頭樣,等你自己開竅就來不及了。”

阿裡爾從抽屜裡翻出個小瓶子,來到他麵前,示意他解開衣裳,察

看他肋下傷處,然後將瓶中藥粉塗了上去。

“我今日已上過藥……”

“這?藥不治傷,是祛疤的。雖說傷在暗處,總歸不好看。”她塗完一?處,手又上移,撫過對方肩上、脖頸上的疤痕。

“這?麼多年,你受苦了。”她的話音突然情感充沛起來,“可你不能終生如此。你若一直帶著疤痕見人,得到的不是厭惡就是憐憫,不是你想要的。”

賀戎川神情一?滯,彆過頭去,卻沒躲她的手,“我辦不到。”

“你不是辦不到,你是不敢,怕一?旦失敗就會?粉身碎骨,支撐你這?些年的意誌就會崩塌。”她蘸了些藥粉用水化開,塗抹在舊疤上。

接著,她的語氣驀地柔軟下來,如三月春風拂過心間:“沒什麼好怕的。在外麵受了傷就回來,我是你親娘,我不嫌你。”

賀戎川一?邊覺得這?話膩歪得讓他有些不適,一?邊又被它觸動。以前池奕也?在他“聽不見”的時候和他說過類似的話,什麼就算自己是招天下人恨的暴君也?會?一?直幫自己之類的,但他隻當池奕隨口說說,從沒往心裡去。

可阿裡爾也?這?樣說,他就很難去反駁。連賀戎山都能因為擔心他的生死而冒險,血脈相連的力量如此強大,又何況他親生母親。

倘若無論如何都至少有個牽絆,是不是就愈發敢於麵對未來的不可知,多向?前走一步?

他進行了一?番深沉而纏綿的思考,慣常冰冷的眸光此刻竟溫軟起來,藏匿了萬千微妙的心緒。

他試圖醞釀一個飽含感情的回應,還沒鼓起開口的勇氣,卻見阿裡爾塗完藥的手又拍了拍他的肩。

她挑眉道:“討人喜歡就是這樣的,會?了麼?”

賀戎川:……?

自己說要學了嗎??

不過既然她這?麼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媽=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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