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樂在午睡,你在門口喊他一聲。”
周若楠見他提著菜籃逃也似的往家走,想著以後他跟著阿樂一起做事,以後兩家來往也多,便也沒再客氣了。
“哦!”陳永威提著菜籃進屋放在桌上,“哥,我來了。”
李長樂趿拉著鞋出來白了他一眼,“早不來晚不來,我剛眯上眼迷糊上你就來!”
“嘿嘿!”陳永威拿起一個甜瓜遞了過去,“吃個甜瓜解解渴!”
李長樂還沒接過就聞到一股甜香,一掌拍下去就碎裂開來,露出了瑩白如玉的瓜肉,咬一口,脆甜的瓜汁頓時溢滿齒頰。
“好吃!這品種好,明年我們也種一些來吃。”
陳永威見他喜歡,心裡也很高興,“那我跟阿奶說,讓她多留點種子。”
“好嘞!”李長樂咽下嘴裡的甜瓜,見他滿眼笑意,“看你的樣子,你阿奶沒罵你,願意考慮你出海捕魚?”
陳永威高興的說:“不是願意考慮,是同意了,還讓我好好跟你乾!”
“喲!”李長樂沒想到這麼快,“我還以為她要想幾天呢!你怎麼說服她老人家的?”說著衝他擠擠眼,“一哭二鬨三上吊?”
“那是女人才乾的事,我又不是女人!”
陳永威說著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回去把錢給了阿奶,把你的話對她說了一遍。
就跟她說,想跟著你一起乾的事,奇怪的是,這次她沒像以前那樣哭天抹淚的,隻說出海捕魚辛苦的很。
我說你家就一艘小船,出海也走不遠,我們就在近海下地籠、蟹籠,然後去島礁上淘海,又沒多苦。
阿奶還是沒應,我又跟她說,家裡沒錢,我是不可能討得到老婆的。
沒老婆,我一個人也生不出重孫子給她,等她百年,還有我送她上山,等我死了,恐怕要爛了、臭了,才有人曉得。
阿奶聽後罵了我一頓,就拿了香燭點燃,在佛龕前一聲不響的坐了大半個小時,大概是想通了吧!
起來就跟我說,她也管不了我一輩子,想去等吃過飯就去
跟阿樂說,我同意你跟著他乾,還去菜地摘了甜瓜,掰了玉米棒子、讓我送來。”
陳阿奶的確管不了他一輩子,阿威和寡婦結婚後,在碼頭打了一段時間的零工,最後還是跟船出海討生活去了。
“好小子!”李長樂在他肩膀拍了一下,“以後哪個還敢說你蠢笨,哥非打他不可!”
陳永威憨笑,“不是我會說,這些話是阿奶逼我去相親的時候說的,她每次都說,你不去相親,怎麼曉得人家看不上你?
等你老了,沒老婆沒孩子,以後有病有痛誰照管你?”
“你阿奶也是心疼你。”李長樂拉過一把竹椅,“你也坐下,聽我說!”
“哎!”陳永威像個小學生一樣,坐在他對麵,“哥,你說!”
李長樂說道:“現在你阿奶同意了,哥就把話跟你說清楚,搭夥乾的話,照你出的錢算股份,除去開支後分算紅利。
如果你幫我乾,哥照出海的工錢給你,一月九十塊的工錢,運道好淘到好貨,哥再給你半成紅利做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