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長老問話,田林立馬放下筷子,站起身來恭敬回答道:“弟子想要儲物袋,又或者土遁術。”
一瞬間,六道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田林。
田林也知道這似乎是獅子大開口,但他難得見劉長老一麵,又難得能跟劉長老開口。
況且論起來,他這次出門討伐王家,完全是走了個過場,反不如押送王家人回宗來的凶險。
這樣無驚無險的任務,真論起來討不到什麼好的獎賞。
但機會來了,又如此難得,田林不想錯過。
“儲物袋你就彆想了,那是內門弟子才有的法寶。至於土遁術——這是上品法術,宗門向來沒有將上品法術傳給外門弟子的先例。”
劉長老說完,道:“不過中品法術我可以傳你一些。”
“祖爺爺,中品法術向來隻有宗屬世家弟子才能修煉。你隨手傳給一個華花郎出身的人,那些宗屬世家會怪您壞了規矩。”
果然,這就是無所不在的壟斷了。
內門壟斷了上品法術,宗屬世家又占著中品法術,而凡人卻連下品法術也難求得。
田林這時候深刻意識到,王興把《風行術》傳給自己,倒不是件容易下決心的事兒。
可見在當時的王興眼中,王家是注定要被覆滅的;
隻是王興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帶隊出馬的雖然有鶴長老,偏偏執法堂派去的卻是刑師兄。
刑山平這個人修為霸道,但做事兒已經不能用‘想當然耳’來形容了。
田林忽然又想到了十三娘,他下意識的看向了商少爺,隻是商少爺始終埋著頭,在劉家人麵前表現的格外乖覺。
“我築基後期境界,哪個宗屬世家敢來怪罪我?”
劉長老冷哼道:“況且當初祖師爺傳道時,韓、商、王、錢……這些哪個不是凡人?這才過了一千年不到,這些個中品法術,倒成了他們的家傳了,還不讓彆人修?”
田林這才知道,劉長老要傳他的中品法術是那些宗屬世家修煉的法術。
但這些法術被這些世家當作家傳,自己修煉他們的‘家傳’法術,恐怕會招來怨恨。
可被這些宗屬世家怨恨,難道就不修煉了嗎?
耀陽指終究是下品法術,就算修煉到了圓滿境界,也比不過中品法術的小成境界。
田林從沒聽說過,有哪個外門弟子靠著下品法術成為掌峰弟子的。
“多謝師傅賜法!”
田林再次起身,等他謝完坐下後,長久沒開口的‘大管事’道:
“法術也不是越多越好,一門法術想要悟透,普通人非要十年之功才能小成。想要將一門中品法術練至大成,或許又要一二十年的時間。”
話到此處,他又頓了頓,道:“不過也有天資聰穎之輩,能將兩門功法短短二十餘年就都練至大成的。”
田林捧哏問道:“不知師兄說的是誰?”
“鐘武吉,咱們宗門五個掌峰弟子中實力最強的那個——隻可惜,他到底還是瘋了。”
提到鐘武吉,‘大管事’雖然麵無表情,但情緒卻顯得有些低落。
他喝了杯酒,把酒杯放下後伸手入懷,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來。
就見他把帕子往田林桌前一放,道:
“你不是想要儲物袋嗎?師兄這趟回來從一個血教妖道手裡搶到了這張帕子——雖然已經殘破了,卻也有儲存空間的能力。”
田林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二管事的手已抓住了這張帕子,聽二管事道:
“大哥,你回來一趟把咱們兄弟倆好一通訓,咱們敬你是兄長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但你既然有好東西,怎麼卻忘了自家兄弟,平白把它給一個外人?”
‘大管事’豁然起身,瞪著虎眼道:
“再二年我就要出宗了,到那時漣水峰就剩你們四個外門弟子;我本指望老四接我的掌峰位置,但老四卻死了。老四一死,將來漣水峰的掌峰位置,難道由你兩個去坐嗎?”
二管事一時無言,三管事站起身,抖著肥胖的身軀道:
“那也不能把法寶給一個煉氣二層的家夥吧?咱們兄弟倆坐不穩掌峰弟子的位置,難道他就坐得穩?”
“能從雜役弟子爬問道山成為外門弟子,能短短一個月達到煉氣二層。我想他再怎麼差,也比你兩個強——也難為你兩個堂堂煉氣士,卻能養出比豬還壯的膘來。”
冷笑間,大管事將二管事奪走的帕子扯了回來。
他把帕子丟給田林,道:“你也不用有壓力,當初商師弟進宗時,我也是給了見麵禮的。如果兩年後我出宗時你能做掌峰弟子,那時候我便送一個儲物袋給你。”
他說完話,抬手往旁邊一抓。
隻見一塊兒豎在院牆的‘門板’‘呼’一聲被他攝入手中,田林這才注意到,這門板竟然是一把重劍。
就見他扛著重劍,轉身就往觀外走。
劉長老這時候開口道:“才回來,不陪祖爺爺再坐會兒?”
“不了,我好容易回來一趟,約了其他幾個掌峰弟子,一齊登一登問道山。你既然想過逍遙日子,我就不打擾你了。”
他說完這話時,人已經出了道觀。
大管事一走,整個桌上的空氣似乎都輕鬆快活了許多。
劉長老把筷子一丟,伸了個懶腰同
道童說:“去告訴十三娘,準備熱水我要洗澡。”
說完這句,本來起身的他似乎才想到什麼似的,扭頭同田林道:“對了,答應傳你的中品法術,我去書房給你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