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則若激動不已，看著二哥給自己買了夢寐以求的搖滾樂隊徽章，興奮地手舞足蹈。
要知道，二哥出去談生意就是真的談生意，根本不會留時間給他們買什麼紀念品。
這麼主動的帶回禮物，還是第一次。
陸夢也打開自己的禮物，是一副毛茸茸的手套，她開心的戴上：“謝謝二哥。”
而慕舟在他拿禮物的那刻起，就找借口回房間，一直到張寶珍喊她出門采購，她才從房間出來。
張寶珍掰著手指算要給親戚朋友們送的禮節，最終道：
“還好則遇回來了，不然一輛車可能都不夠。”
於是，在張寶珍的安排下，決定司機和談則遇各駕駛一輛車。
張寶珍自然的坐在司機的副駕，談則若也下意識跟上，陸夢看著走向另一輛車的談則遇，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坐他的車，好借機維係一下感情。
她總感覺談則遇對她有點冷淡。
但還沒等她邁開步子，談則遇冷漠到極致的目光就看過來。
她嚇得後背一凜，火速鑽進司機的車子。
其實他們都坐上司機的車子也剛剛好，隻是張寶珍看到二兒子一個人開車，便對還未上車的慕舟道：
“小慕，你和你二哥一起吧。”
張寶珍是個粗線條，並未察覺到什麼，隻是覺得讓哥哥妹妹坐一起也很正常，一路上還能聊聊天。
慕舟僵了一下，看起來很為難，但還是磨磨蹭蹭的走到談則遇的車旁。
她本想坐後座，好離他遠一些，但談則遇卻忽然開口：“你把我當司機？”
慕舟想起談家的司機出門時，隻要座位足夠，張寶珍都是坐在後座。
自己若坐後麵，談則遇確實有點像司機。
談則遇見她想明白，便打開副駕的門，慕舟隻好上去。
*
一路上，慕舟努力縮在車門邊，牢牢的抓著車門上的把手。
但這一次，談則遇卻出乎預料的開得很穩，讓慕舟鬆了口氣。
半個多月不見，談則遇看著她對自己仍舊避之不及的樣子，胸口鬱結：
“坐好，這樣不安全。”
慕舟一聲不吭，默默坐直一些，但繼續轉著頭看向車窗外。
玻璃車窗上倒映著她的身影。
那張白白嫩嫩的小臉縮在大紅色的毛線圍巾中，隻露出小巧的鼻尖和那雙靈動的大眼睛。
她身上仍舊是那件鵝黃色的羽絨服，有些刺痛談則遇的眼睛。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無聲的緊了緊。
片刻後，車子在一段狹窄擁擠的路段停下，他從大衣口袋掏出一個小盒子，遞到慕舟麵前。
“你的禮物。”
慕舟意外的瞪大雙眼，卻並未接過。
談則遇抿了下唇角，手掌又朝著她靠了靠：
“拿著。”
慕舟將他的手推開，冷漠的道：“不用了，無功不受祿，免得收了你再多想。”
談則遇心頭一梗，想起那日的話懊惱不已。
他沒有將手收回，堅持道：
“那日是我說話太重，禮物你收下，我不會多想。”
“不要，你現在不多想，誰知道以後你會說什麼，雖然我從農村來，但我也要臉。”
慕舟倔強的把他的手揮開，又朝著車門的方向坐了坐。
後車已經開始鳴笛，談則遇隻好重新啟動車子，暫時將盒子收回。
*
車子在糧油副食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