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柔和大房庶女圍在老夫人身邊說著俏皮話，逗得老夫人臉上都是笑容。
正在這時，老嬤嬤忽然上前：
“老夫人，世子來給您請安了。”
“晁兒？快讓他進來，外頭冷小心彆著涼。”
一聽長孫來給自己請安，老夫人連忙讓人準備熱茶和暖手爐。
正說著，宋聞晁的身影就出現在暖閣中。
“孫兒給祖母請安，母親，嬸母。”
他一一拱手行禮，坐了下來。
老夫人看自己的嫡長孫怎麼看怎麼滿意，忍不住點頭：
“晁兒辛苦了，這段時日在外都瘦了不少，我讓廚房多做些你愛吃的，好好補一補。”
“多謝祖母。”
說著說著，說到了昨晚的事，老夫人頓了一下，看著慕舟的方向：
“李嬤嬤說，你一早送來十幾本手抄經書，舟兒丫頭有心了。”
她欣慰的點點頭。
當初隻是出於一絲不忍才收留，後來慕舟也沒什麼存在感，她都差點忘記了。
倒是沒想到這丫頭竟一直手抄經書為她祈福。
聽嬤嬤說，這丫頭從很早開始就在抄了，隻是因為不熟悉，抄寫的磕磕絆絆，並不順暢，她怕不誠心佛祖不庇佑，沒敢送過來。
一直到最近才終於抄寫順暢，完整的抄寫一套後，這才敢送到小佛堂來。
如此誠心，讓她心中妥帖。
老夫人如今的地位，榮華富貴全都享受過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也就是誠摯的心意才能打動到她。
這也是慕舟熬夜手抄經書的原因。
當然，給嬤嬤的那套說辭是她自己加工潤色過的。
老夫人這樣說，慕舟忙起身福了福身子，乖順的道：
“老夫人仁慈，舟兒感念萬分無以為報，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大夫人也笑著點頭：
“舟兒是個好孩子。”
宋聞晁抬起眼簾，朝著慕舟掃去一眼。
晦暗的眸色冷冷清清，讓人看不懂。
他想起昨夜她對母親的奉承。
對慕舟，他有了一個初步的判斷。
這女子，慣會討好。
*
老夫人讓嬤嬤去取了支玉簪子，示意慕舟過來：
“好孩子，你來了府裡快兩年，我還未送過你什麼，這個給你。”
慕舟惶恐的接過，說著感恩的話。
但是一抬手，那雙被凍得紅腫的手就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老夫人麵前。
老夫人皺了下眉。
齊王府這樣體麵的人家，就是最底層的灑掃丫頭手都不會凍成這樣，她一個借住的表小姐，半個主子，手怎麼會凍成這樣？
慕舟看老夫人視線落在自己手上，趕忙收回來，自卑的縮進袖子裡，解釋著：
“今年冬日冷，舟兒的手糙，嚇到老夫人了。”
老夫人沉了沉臉，大夫人立刻明白婆母的意思，對一旁的嬤嬤道：
“怎麼回事，伺候表小姐的丫頭是哪個？”
嬤嬤愣了一下，不確定的答道：“應當是小秋。”
慕舟懵懂的搖搖頭：“管事嬤嬤說，府裡要節省開支，小秋被調去前院了，芳華閣目前沒有丫頭伺候。”
大夫人臉色一變，管家多年的她很快明白過來，看向一旁的二夫人。
二夫人心虛的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