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停下腳步，看向宋聞晁。
“世子還有什麼吩咐？”
“你身邊沒跟著丫鬟？”
宋聞晁記得，那日在老夫人房中，母親已經承諾會給她派新的丫鬟伺候。
他母親對待這些向來認真，應當不會忘記。
可此時，她身邊卻一個跟著的人都沒有。
那忠勇侯世子如此浪蕩，若被他看到慕舟孤身一人，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宋聞晁哪裡知道，忠勇侯世子早就盯上慕舟了。
慕舟聽到他的問話，還以為他要責怪春桃，趕忙解釋：
“春桃一直都跟著我，她是怕我手凍壞，這才去找大夫人了，我看她一直沒回來，怕她出事才想著去找一找她，可長公主府太大了，不知道怎麼就繞到了這裡，看到了他們……”
她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在宋聞晁越皺越緊的眉頭中，徹底沒了聲音。
宋聞晁也在這段話中抓住了重點：
“怕你手凍壞？”
剛剛慕舟的手覆在他臉上的時候，確實異常冰冷。
這很不應該。
千金小姐們手中都時刻抱著湯婆子，穿著又暖和，很少有凍得手冰涼的時候。
他眸色冷凝，直視著目光有些飄忽的慕舟，最終在他眼神的逼迫下，慕舟隻好從頭說起。
當說到宋玉柔讓慕舟在結了冰的水中一個個去挑揀棋子時，宋聞晁幽黑的瞳孔瞬間緊縮，眸光犀利而冷冽。
他看向慕舟想要縮進袖子中的手，眯了眯眸子。
也是因為此，手上的傷口才又裂開了吧。
宋聞晁麵色不由冷了幾分。
明明她對上祖母和母親時能說會道，機靈又聰慧，保全自己的同時，還能給自己爭取利益。
怎麼現在卻讓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慕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隻是遠處似乎鬨了起來，她有些緊張：
“多謝世子殿下今日襄助，好像有人來了，我，我先走了。”
慕舟才走兩步，就見春桃快步走來，一撇嘴差點哭出來：
“小姐，春桃沒用，沒能找到大夫人為您做主。”
“無事，那棋子我已經分好，這樣的小事，就不必麻煩大夫人了。”
慕舟才懶得弄那些呢。
隻是她知道，此時的宋玉柔也沒心思管她了。
春桃不知道這些，她心疼的握著慕舟的手，那雙手比她這個丫鬟的手都要冰涼和紅腫。
抹了幾天的消腫藥膏，才見效一些，今日過後恐怕又要加重了。
她正心疼著，一抬頭卻看到了站在慕舟身後的宋聞晁。
春桃瞬間一個激靈，趕忙福身行禮：
“見過世子殿下。”
世子在齊王府的威懾地位，比齊王都要讓人膽戰心驚。
春桃平日裡根本沒機會見到世子，如今冷不丁見到，嚇得話差點都不會說。
還是宋聞晁主動問“前麵何事喧鬨”，春桃才想起來。
“回稟世子，好似是忠勇侯世子和公主府的婢女……有些苟且，被發現後鬨了起來，好些人都看到了。”
如今長公主也已經知道了，讓人去內殿問話。
這些，慕舟當然知曉。
還是她‘樂於助人’幫忙宣傳了一下，這才鬨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