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拉過慕舟的手：“到時你出嫁，齊王府定會為你準備一份嫁妝，不叫你被人看輕。”
慕舟羞怯的垂下頭。
她們這邊祖孫其樂融融歡聲笑語，另一邊的大夫人在看過信後麵色卻有些尷尬。
她看向自己兒子。
宋聞晁臉色冷凝的將信拿走。
隨意掃了幾眼後，他握著信紙的一角已經被捏皺，那股想要毀滅的戾氣開始蔓延。
老夫人口中那些打趣的話，在他聽來分外的刺耳。
而此時慕舟含羞帶怯的神態，也深深灼傷了他。
大夫人自是察覺到了兒子的不悅。
那邊老夫人正說著對慕舟的舍不得：
“若嫁回去，以後再見麵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大夫人正想低調的先將宋聞晁勸走，卻見他忽然起身。
‘刺啦’一聲，他手中的信紙被撕碎。
並不算什麼刺耳的聲音，但卻讓屋內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過來。
隻見宋聞晁目不斜視的將信紙攥在手心，在慕舟震驚的目光中，朝著她走來。
宋聞晁漆黑的眸子似乎凝起一片猩紅，直勾勾的懾住慕舟。
腳下的每一步，仿佛都踩在了慕舟的心跳上。
他在慕舟身邊停下，灼灼的目光將她籠罩，讓她無從逃脫。
然後，在眾人疑惑的注視中，宋聞晁牽住了慕舟已經僵硬的手：
“祖母不必舍不得，她隻會嫁到齊王府。”
暖閣裡似乎驟然安靜下來。
一絲聲音都無。
就連伺候的丫鬟嬤嬤都悄無聲息地後退些許，恨不能將自己隱藏起來。
大夫人率先反應過來。
她畢竟提前知曉此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雖然她的心理準備還是太少了些，但總歸比她們要容易接受。
大夫人清了清嗓子：
“晁兒，此事從長計議，你先放開舟兒的手。”
那孩子看起來麵色蒼白，神色恍惚又驚恐，本就是弱柳扶風的樣子，被這樣一嚇，像是要承受不住一般。
畢竟，可不是誰都能像她的兒子這般肆意瘋狂。
宋聞晁在聽了母親的話後，並未放開慕舟的手，但卻鬆了些力氣。
甚至揉了揉她的手心，好讓她安心。
一切都有他。
老夫人顯然也震驚了。
她張了張嘴，片刻後才驚疑不定的道：
“晁兒，你這是，你這是……”
“我要娶慕舟。”
宋聞晁神色淡淡，卻極為堅定。
老夫人不確定的道：“娶舟兒……你的意思是，娶她為妻？”
“是。”
宋聞晁一瞬不瞬的盯著慕舟。
從那日在寺廟裡，聽到她和母親談話時他就知道，慕舟不是貪圖富貴之人，絕不會接受為人妾。
而他，也隻會有慕舟一個妻子。
這一點毋庸置疑。
宋聞晁肯定的回答讓老夫人倒吸一口氣。
她需要冷靜一下。
他的孫兒，何時和慕舟這樣親近了？
在她的印象裡，兩人似乎並不算相熟。
怎麼就突然到了非娶不可的地步？
麵對老夫人驚疑不定的視線，和這讓人窒息的場麵，慕舟恨不能將自己縮進蛋殼。
她不得不承認，宋聞晁確實有夠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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