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寧解開護甲,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暴露而出。
林耘見狀,心如刀割。
軍醫飛快地拿藥敷上,又纏上幾圈白布。
“箭頭有毒,好在及時挖出,並無大礙。將軍服下這顆藥,安心靜養便是。”
瞿寧接過藥丸,一口吞下。他正要說話,突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金星亂冒。
“瞿卿!”林耘嚇了一跳,撲上前扶住他。
軍醫麵露憂色:“看來毒素還未儘出,幸好臣備有解毒藥。將軍且寬心,再服一帖,保準不日便能痊愈。”
說著,他快步走出帳外,不多時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進來。
“此藥味苦,但療效奇佳。將軍定要一口喝儘,切莫浪費了。”
瞿寧本就頭暈腦脹,哪裡還顧得上味道?他咬牙一仰頭,將苦汁灌下喉嚨。
一股熱流瞬間遍布全身,說不出的舒暢受用。
瞿寧歎了口氣,神情也輕鬆了許多。他握住林耘的手,正欲說話,卻覺眼皮沉重,漸漸沉沉睡去。
林耘憂心忡忡,緊緊攥著他的手,守在床旁,寸步不離。
半晌,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回頭吩咐道:“來人,去喚公主和襄親王前來議事。還有,傳朕口諭,召集文武百官,商討收複京城大計。”
“是,陛下。”內侍領命而去。
不多時,一乾文官武將,簇擁著一男一女來到帳前。
男的玉樹臨風,氣宇軒昂,正是當朝襄親王。女的國色天香,明媚照人,乃是襄親王之妹,當今公主。
襄親王率先進帳,拱手稟道:“皇姐傳召,不知有何吩咐?”
林耘正襟危坐,沉聲道:“京城失守,社稷動搖。此時正值國難當頭,須得群策群力,共度難關。”
她環視一周,目光如炬:“諸位愛卿,可有良策高見?”
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一時語塞,麵麵相覷。
林耘不禁蹙眉:“爾等現在倒是沉默寡言了?”
此言一出,群臣們神色惶恐,紛紛跪倒請罪。
“陛下恕罪,臣等實在愚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啊......”
林耘揮揮手,歎了口氣,“京中奸佞當道,與韃子勾結。眼下首要之務,便是肅清內患。否則,何以禦外侮,安社稷?”
襄親王微笑道:“不瞞皇姐,那些權貴魚肉百姓,為禍朝野,老早就讓微臣看不順眼。隻是一直未得機會,方才按兵不動。”
公主也附和道:“不錯,那幫貪官汙吏,個個狼子野心,早該拿下問罪!”
林耘頷首道:“言之有理。眾愛卿若是肯出力相助,朕這就下旨,命錦衣衛將那些奸佞一網打儘,務必要查出他們和韃子的勾當,以儆效尤!”
眾臣聞言,跪地山呼:“我等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陛下英明神武,必能掃平國賊,還我大炎一個升平盛世!”
林耘她起身對襄親王道:“皇弟向來治軍有方,這禦敵之責,就交予你了。”
襄親王忙道:“遵命。微臣定當竭儘全力,不負皇姐所托!”
林耘又對公主道:“國丈那邊,煩請皇妹多多費心。”
公主恭身應諾:“姐姐放心,妹妹必當鞠躬儘瘁,輔佐皇兄太子平定亂事。”
議畢軍國大事,林耘揮退群臣,獨自來到內帳。
瞿寧依然昏睡不醒,麵色卻已紅潤許多。
林耘望著他的睡顏,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