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再惡心,也總比餓肚子要強。
飯畢,他被獄卒押送回牢房。
這裡陰森潮濕,老鼠橫行。
襄王在腐朽的稻草堆上坐下,目光呆滯地望著牢房的鐵欄。
日複一日,他被困於這座囚籠,早已恨透了眼前的一切。
腦海中幾年前的光景,仍在一幕幕浮現。
他堂堂親王,本該春風得意,卻不曾想,竟著了那賤人瞿寧的道。
如今落得個身敗名裂,再無翻身之日。
回想起林耘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襄王就忍不住冷笑出聲。
“賤人,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你加倍奉還!”
他朝著虛空,狠狠地比劃了一個手勢。
鎖鏈隨之嘩啦啦作響,在寂靜的牢房裡,泛起一陣回音。
是夜,襄王在冰冷的地麵上輾轉反側。
迷迷糊糊間,他仿佛看到有人走到自己跟前。
“誰?”襄王警惕地坐起身子。
“嗬嗬。”那人輕笑一聲,”這麼大的動靜,竟然沒能驚動獄卒,真不知該說王爺好運,還是看守鬆懈呢。”
襄王眯起眼睛,試圖看清來人麵目。
卻隻能在朦朧月色下,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你到底是誰?有何貴乾?”襄王沉聲問。他雖身陷囹圄,卻還沒忘記自己的身份。
來人不慌不忙地在襄王對麵坐下,悠悠說道:”在下名喚蘇伊,是北漠單於身邊的紅人。此番前來,是奉單於之命,有要事相商。”
“哦?”襄王來了興致,連忙坐直了身子,”願聞其詳。”
蘇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王爺可還記得,當年在朝中的勢力?那些被瞿寧打壓的大臣們,如今可都對那個女帝恨之入骨哪。”
襄王冷笑一聲:”那又如何?如今我身陷囹圄,那些人怕是巴不得離我越遠越好吧。”
“王爺覺得,他們真的如此識時務?”
蘇伊眯起眼睛,狡黠一笑,”王爺想必也知道,北漠與大炎,向來勢同水火。我家單於野心勃勃,正愁沒個合適的理由開戰呢。如今聽聞王爺有意奪回皇位,單於覺得,這倒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你的意思是......”襄王神色微動。
“不錯。”蘇伊點點頭,”我北漠願助王爺重掌大權,扳倒那個女帝!到時候王爺榮歸故裡,我北漠也能從中獲利,豈非兩全其美?”
襄王聞言,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就依你說的。我襄王在此立誓,若能重掌權勢,定不負單於厚望!”
“好!”蘇伊大喜,”我這就回去複命。王爺且在此靜候佳音,切莫打草驚蛇。”
言畢,他悄無聲息地隱入黑暗,消失不見。
而襄王望著蘇伊離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陰森的笑意。
翌日清晨,當獄卒查監時,發現牢房裡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襄王的影子。
“單於大人,我襄王雖然暫時失勢,但在朝中還是有不少支持者的。若是大人肯出兵相助,我必能重掌大炎軍政大權。到時候,保管讓大人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襄王對著單於,信誓旦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