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親信的聲音戰戰兢兢地傳來。
“什麼?!”
襄王猛地從夢中驚醒,兩眼圓瞪,活像見了鬼一般。
“單於......單於怎麼會死?是誰乾的?他不是還在跟我商議南下的事嗎?怎麼......怎麼說死就死了?”
他語無倫次地嚷嚷著,渾身冷汗淋漓。
“回、回王爺的話......”那親信磕磕巴巴地回稟,”聽說是......是二皇子阿史那和鐵勾結大炎的瞿寧,設計刺殺了單於。如今北漠軍中,已是一盤散沙......”
“阿史那和鐵?瞿寧?”
襄王隻覺得天旋地轉,五雷轟頂。
原本勝券在握的一切,都在刹那間土崩瓦解。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襄王的如意算盤,怎會在彈指之間破滅?
“混賬!我襄王的天大機緣,竟叫你們這幫廢物給毀了!”
他歇斯底裡地嘶吼著,抄起桌上的茶盞,狠狠地摔在地上。
嘩啦啦,淚盞碎了一地,濺起點點殘渣。
就像襄王的希望,在這須臾之間,支離破碎。
親信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王爺恕罪!屬下......屬下實在無能!”
“廢物!都是一幫廢物!”
襄王狠狠地踢翻矮幾,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
可再怎麼發泄,也無法挽回已成定局的敗局。
襄王頹然坐倒在床榻上,淚流滿麵。
曾經誌得意滿的臉龐,如今也布滿了滄桑的溝壑。
南下......南下是萬萬不能了!北漠已去,援兵全無。若是貿然行事,隻怕會落得個不得好死!
想到這裡,襄王狠狠地咬牙,險些將銀牙咬碎。
可是,他又能如何?如今天時地利人和,哪一樣站在他這邊?
“罷了......”
襄王長歎一口氣,近乎絕望。
“傳令下去,就說......就說我身染惡疾,已然時日無多。此生無緣再見京城,也不必再提什麼南下了......”
“諾......”
親信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如蒙大赦,趕緊退了下去。
襄王望著昏暗的廟宇,黯然神傷。
“皇姐......這天下,終究還是你的天下......”
他喃喃自語,眼神空洞,仿佛失了魂一般。。
從這一刻起,昔日裡意氣風發的親王殿下,就這樣行屍走肉般地活著。
一個大活人,行動間卻如同木偶,了無生氣。
“有此等奇功,朕該如何賞你才好?”
林耘望著眼前英武不凡的瞿寧,兩眼含情脈脈。
瞿寧單膝跪地,執起她的玉手。
“陛下,微臣為您儘這一點心力,不過是分內之事。”
林耘聞言,心中一熱。她俯身抱住心上人,含羞帶怯地說:”這般大功,豈能不賞?朕......朕就賞你一個......洞房花燭夜如何?”
瞿寧麵色微紅,心中大喜。
他環住嬌妻柔軟的腰肢,也不管身旁宮人錯愕的目光,當即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