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參見陛下!”他單膝跪地,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麵,聲音都有些顫抖。
“免禮吧。”
林耘的聲音嬌柔不減,卻也掩蓋不住些許疲憊。
瞿寧抬眼,隻見心上人一襲明黃衣袍,冠帶端莊。
雖然看不出許多憂慮,卻也頗顯憔悴。
“耘兒,可是為這蝗災的事,愁壞了?”
瞿寧起身,握住林耘的手。
“唉。”林耘歎了口氣,”前有東夷來犯,後有蝗蟲為禍。真真是禍不單行啊。”
她看了眼瞿寧肩頭的傷,眉頭緊鎖。
“陛下莫要太過憂心。”瞿寧柔聲安慰:”東夷之亂,臣已平定。此番京郊鬨災,隻要未動糧倉,便還有挽救的餘地。”
林耘點點頭,握緊了瞿寧的手。
“嗯。有卿在,朕就放心了。此事不比東夷侵犯,卻也事關社稷安危。若是因蝗災傷了農事,隻怕饑荒在所難免。到時候,國之根本都要動搖了啊!”
瞿寧聽了,當即跪倒在地。”臣領旨。定當竭儘全力,為京畿百姓排憂解難!”
“好。”林耘欣慰一笑,”此番東夷侵犯,皆賴卿神威,才得以保境安民。如今蝗災又起,也唯有卿才能力挽狂瀾。”
她輕撫瞿寧披散的長發,緩緩說道。
瞿寧隻覺心口一熱,湧起萬般柔情。
“臣明白。定不負陛下所托!”
次日清晨,瞿寧便帶人馬不停蹄地趕赴京郊田畝。
莊稼都成了光禿禿的枯枝敗葉,在秋風中瑟瑟發抖。
農人們麵如死灰,一籌莫展。
瞿寧忙下令安撫眾人,自己則在田間察看起蝗災的起因。
“去年秋收時節,天氣異常乾旱。許多蝗卵便在此時躲過一劫,存活下來。到了來年春天,便成災成禍了。”
瞿寧喃喃自語,眉頭緊鎖。看來,蝗災由來已久,絕非一朝一夕之禍。
他當機立斷:
“來人,即刻下令,在各郡縣征調壯丁,深翻田地,將藏匿的蝗卵掘出。再調些紗網竹竿來,在田間四處張掛。務必要將這蝗蟲一網打儘!”
眾將士齊聲應諾,四散奔去。
不多時,田野上熱鬨非凡。
一張張大網在田間撒開,無數竹竿支楞起來。黑壓壓的蝗群,便陷入其中,再也逃脫不得。
而農人們手持鋤頭鐵耙,將田地犁了個底朝天。
一枚枚晶瑩的蝗卵,紛紛落入泥土,再也孵化不得。
一場聲勢浩大的”剿蝗”運動,就此拉開帷幕。
與此同時,瞿寧還派人從養殖場中找了一批雞鴨,投放到田間。
這些天敵,個個都饞蝗蟲的口水。
看到滿眼都是美味,豈有不撲上去大快朵頤之理?
於是乎,一陣嘰嘰喳喳,撲棱亂飛。
轉眼間,田野上的蝗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百姓們看到這番奇景,個個喜笑顏開。
“誒呀媽呀,這瞿大人當真是神仙下凡!這蝗蟲啊,可算是叫他降伏啦!”
“就是就是。咱們的莊稼有救啦!今年說不定還能糧食滿倉呢。”
鄉親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對瞿寧更是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