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兄之言有理。如今用新政,固然能解一時之困。可若想根除積弊,恐怕還需全盤改造教育啊。“
“不錯。“瞿寧頷首稱是,“咱們當廣設學堂,普及新學。“
瞿寧當即召集教諭祭酒,著手籌劃魏國的學堂建設。
首先,要廣泛征募民間的幼童入學。
瞿寧下令,但凡年滿六歲的孩童,一律要接受義務教育。
學堂免除學費,還提供膳宿。
對於窮苦人家而言,簡直就是天大的恩惠。
本就對大炎使臣心存感激的百姓們,更是踴躍送子入學。
不出半月,第一批學童,已然達到數千之眾!
緊接著,就要請師資,編教材了。
這可難倒了瞿寧和梁遠誌。
放眼魏國上下,滿眼都是些陳腐頑固的老學究。
哪裡去尋這麼一大批,熟悉新學的先生來教書育人?
為此,瞿寧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他決定廣招民間的青年才俊,先由自己傳授一番。
待他們初步掌握了現代文明的皮毛,便分派到各地學堂,擔任先生。
而瞿寧自己,則擠出每日兩個時辰,親自坐鎮大學堂講學。
這一天,空曠的講堂內,黑壓壓地坐滿了求學若渴的年輕人。
他們個個神情專注,屏氣凝神,生怕漏掉瞿寧的每一句講解。
“諸位,咱們這一堂,主要講述天文地理。“
瞿寧清了清嗓子,目光在人群中掃過。
講台下,梁遠誌正襟危坐,虛心求教的模樣,與那些毛頭小夥彆無二致。
瞿寧鼓勵地衝他點點頭,繼而開講:“所謂天文,並非單指蒼穹星辰。它所要闡述的,是宇宙的奧秘,是萬物的運行法則......“
講堂內,瞿寧的聲音鏗鏘有力。
那淺顯易懂,通俗活潑的語言,讓每一個驚世駭俗的觀點,都深入人心。
台下眾生,無不被瞿寧的風采所折服。
漸漸地,瞿寧的大名,不脛而走。
很快,慕名前來求學的年輕人,竟是越來越多。
不少地方,還自發興辦起私塾書院,廣泛傳播瞿寧的“新學“。
可以說,現代文明在這片土地上的播撒,已初見成效。
然而好景不長,變故陡生。
一天,瞿寧正在府中批閱公文。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叫嚷。
“瞿將軍,學堂,出事了!“
副將慌慌張張地闖進來,臉色煞白。
瞿寧霍然起身:“何事驚慌?“
副將咽了口唾沫,聲音顫抖:“一個原魏國官員,在講堂上揚言,要驅逐大炎使臣!幸好......幸好被梁大人及時製止,這才沒釀成大禍。“
瞿寧聞言,勃然大怒。
“混賬!區區一個落魄官員,竟敢公然挑釁大炎天威?來人,給我嚴加審訊!“
不多時,副將帶著幾名親兵,架來了那個官員。
此人須發皆白,形容枯槁。一雙渾濁的眼珠裡,射出憎惡和不甘。
“跪下!“副將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竟敢在堂上放肆,你可知罪?“
那官員卻仰天長笑:“哈哈哈,我孫寅,不過是個落魄布衣,死又何懼之有?倒是你們這些大炎走狗!欺我魏國無人,竟敢......竟敢在我們的土地上,橫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