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三思!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等切不可魯莽啊。”
他歎了口氣,正色道:”不如這樣,咱們悄悄派人,在朝中、民間多方探聽,務必將賈坤的黨羽,一網打儘。同時嚴加防範,不給他們可乘之機。而後再尋機向陛下進言,請旨徹查,方是萬全之策。”
瞿寧聞言,沉吟不語。
半晌,他才幽幽道:”也好。梁兄之言,極是。我這就吩咐親信,即刻出發,晝夜兼程,務必將那些為虎作倀之徒,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當夜,瞿寧在昏沉的夢境中,又回到了那片竹林。
他與梁遠誌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然而眼前的美景,卻漸漸淡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冷峻的麵孔。
朝堂之上,賈坤與頑固派的大臣們,正指著他破口大罵:”大炎走狗!異族奴才!”
一道道怨毒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瞿寧猛然驚醒,背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不......不能這樣......”他握緊雙拳,目光如炬。
“豈能......豈能就此止步?!”
次日清晨,瞿寧紅著一雙眼,親自送彆一眾心腹。
“切記低調行事,不可打草驚蛇。但有風吹草動,即刻稟報!”
眾人領命,絕塵而去。
府中一下子空蕩蕩的,隻餘瞿寧和梁遠誌兩人。
瞿寧悵然若失,在庭院中來回踱步。心中忐忑不安,總覺得這賈坤,似乎還有陰謀。
他的黨羽,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根除的?
瞿寧正自沉吟,忽聽外頭傳來一陣嘈雜。
一名親兵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尚未行禮,已忍不住開口:”啟稟將軍!不好了!剛才......剛才宮中派人來報,賈坤......賈坤在天牢中畏罪自儘了!”
“什麼?!”
“畏罪自儘?你說賈坤畏罪自儘了?”
他一把揪起那親兵的衣領,目眥欲裂,”胡說!他堂堂朝中命官,怎會如此不明智?定是你們看管不嚴,讓他有機可乘!來人,備馬!本將軍這就去天牢!”
言罷,他一甩衣袖,怒氣衝衝地衝出府門。
梁遠誌緊隨其後,臉色也很不好看。
“畏罪自儘,哼,鬼才信他的鬼話!”
梁遠誌在馬背上憤憤不平,”那賈坤向來奸猾,如今倒像是良心發現了?隻怕這其中另有隱情。將軍三思,切莫貿然妄動才是啊。”
瞿寧充耳不聞,隻顧一個勁兒地催馬前行。
不多時,兩人已然來到天牢外。
獄卒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不住叩首:”啟稟大人!那賈坤果真畏罪自儘,已然身亡!小的們發現時,他已自縊多時......還請大人明察!”
“放屁!”瞿寧一腳踹開牢門,隻見賈坤果然直挺挺地躺在血泊之中。
頸上赫然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如今卻像死狗般橫屍當場。
“這......這......”瞿寧半天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