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有人問。
“彆亂動，都給我拿下！”另一人命令道。
“這裡是天朝的疆域，我可是朝廷派來的賑災使者。”翟寧冷靜地說，“我不信，一位小小的巡撫敢對我下手。”
“大人，這……”曹文龍緊盯著包圍圈，刀未收回。
林戰也猶豫著，望向翟寧。
“哈哈，彆擔心，這些小蝦米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翟寧再次開口，語氣堅定。
聽到這話，曹文龍和林戰才放下心來，緩緩收起刀。
“趙牧，你真想動手？”翟寧質問道，“你的小計謀，我都清楚得很，想殺人奪糧，再嫁禍給土匪，然後上報朝廷，以此來分發賑災糧食，從中漁利？”
趙牧臉色驟變，心中暗驚：這計劃怎麼可能被人知道？
“就算你調集了各地的兵力，我也要看你是否有這個本事。”翟寧繼續說道，“不過，告訴你個秘密，我的糧車裡根本就沒有糧食。”
趙牧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難道是有人提前告密？
“哼，有沒有糧食無關緊要。”趙牧強作鎮定，“我可以跟上麵說，你們從未出現過，可能走錯了路，或者被災民搶了糧食。”
“是嗎？那你看看這些府台大人們怎麼說。”翟寧大聲喊道。
隨即，幾位滿身傷痕的知府大人蹣跚著走進來，場麵變得異常尷尬。
趙牧徹底傻眼了。
這些人看起來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整晚，走路時都得扶著牆。
如果不是翟寧提醒，知府大人根本認不出這些下屬，他們的臉腫得像豬頭，完全失去了平時的模樣，特彆是杜之貴，更是被揍得不成樣子。
“各位大人，趙牧剛才還想直接殺了我滅口。”翟寧說道，“這些都是你們昨晚告訴我的，現在你們是要站出來作證嗎？
還是要和趙牧一起隱瞞真相？或者選擇與我並肩，為百姓謀福利？”
麵對上百名持刀執劍的士兵，翟寧對著這些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爭鬥的知府們大聲詢問。
“你們聽清楚了，我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大晉官員的名譽，也是為了給你們出一口惡氣，如果選錯了邊，後果自負。”
趙牧已經沒有退路了，現場陷入了一片沉寂，沒有人願意在這兩位重要人物間做出選擇，選錯一邊，可能就會丟掉性命。
趙牧作為大晉的一方巡撫，權力極大，要除掉幾個知府不過是小事一樁，即便殺一個知府需要上報朝廷，但隻要有田玉的支持，一切都不是問題。
而來自京城的翟將軍，更是連李裕忠和馮錫衝這樣的人都能輕易解決的人物，在女帝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一旦他得勝回京，整個大晉的官場都將發生巨變。
至於昨晚豪言壯語承諾可以讓手下千總反水的事情，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沉默，經過一番思考，大多數人都認為保持中立最為安全。
畢竟，十幾位知府同時倒下，對任何一方來說都不是小事。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有一個人站了出來：“將軍，趙牧大人確實說過那些話。”眾人驚訝地發現，站出來的竟是平時默默無聞的蘭州知府李龜年。
他一向行事謹慎，雖然話多，但很少引起彆人的注意，甚至很多人幾乎忽略了他，昨晚被打得最慘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彆人覺得他軟弱可欺。
“哦？”翟寧有些意外，“李大人，你能站出來，我很欣慰，昨晚趙牧具體說了什麼，你可以過來告訴我，不用有任何顧慮。”
翟寧原本並沒有期待真有人會站出來，對於李龜年的舉動感到十分驚訝，這個平時不起眼的人，今天卻是不一樣的勇氣。
“否則，蘭州知府這職位，您可能要交出來了。”
趙牧的眼裡燃燒著怒火。
他環視四周，見所有人都低著頭，沒人敢出聲。
他心中暗想，居然還有人敢站出來對抗？
“趙大人，我隻是說實話罷了。”李龜年說著，緩緩走向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