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翟將軍的命令……”
其中一位,曾是馬長戎的心腹,後來轉向支持翟睿的張廷澤顫抖著說。
“對對對,就是翟睿下的命令,我當時想反對,但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胡衡緊跟在鶴城知府後麵,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翟睿這個人,真是沒人性,我們都勸他不要用那些喪儘天良的方法對付災民,他會遭報應的,但他根本聽不進去,還罵了我一頓。”長安知府也不甘示弱,立刻附和。
有了他們的帶頭,其他官員也紛紛站出來揭露翟睿的惡行。
“大人,您不知道,這翟睿,實在是個壞蛋。”有人憤憤不平地說。
“他不僅在粥裡摻沙子,還冤枉了汪大人,一個真心為百姓做事的好官。”另一位補充道。
“大人,這翟睿比野獸還狠毒,他把所有的糧食換成黃土藏起來,自己獨吞。”
大家七嘴八舌,幾乎要把翟睿這些年做的壞事全抖了出來。
“夠了!”翟睿終於忍不住怒吼道,“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竟敢誣陷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彆在這丟人現眼!”
“現在還想問我們要證據?”翟寧冷冷回應,“帶上來。”他早已做好準備,帶來的正是翟睿的管家。
看到管家,翟睿臉色大變。
“老爺,您還是承認吧,那些糧食,是我按照您的命令,在夜晚替換的。”管家說道,“我還聯係好了都城的糧行,計劃三天後將部分糧食運去賣掉。
此外,四大糧行早就是您的目標,您想借此機會除掉他們,然後改頭換麵繼續經營,而且打算提高價格到二十兩。”
“老爺,我跟隨您多年,從沒見過像您這樣狠心的人,您所犯的罪行,足以讓您死上百次!”
管家繼續說道,“您的家人也難逃此劫,當然,這些年我也做了不少錯事,我也沒法逃脫。”
管家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決定坦白一切,希望能換取一個快速的死亡。
“你……你……”翟睿顫抖著聲音說,“孟光年,我對你不薄,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們一起死,對你有什麼好處?”
翟睿歇斯底裡地叫喊著,雖然他對管家確實不錯,但那不過是利用而已。
“哈哈哈,翟睿,你對我不薄,這點我承認。”管家冷笑,“但你可曾想過,我為何如此忠心?”
他的話音剛落,不僅翟睿愣住了,周圍幾位知府以及靠近的朝廷軍隊也都豎起了耳朵,看來這裡頭有故事。
翟寧也好奇地看著管家孟光年,按說現在證據確鑿,對付翟睿就得了,何必聽他們的私事呢?但人嘛,總有好奇心,翟寧也不例外。
“為什麼?”他問道。
翟睿心裡一陣翻騰,努力回想與孟光年之間還有什麼被遺忘的事。
“三十年前,在錢塘縣,你考取了解元,全家人欣喜若狂,還給落榜的秀才們每人發放了二兩銀子作為喜錢。”
孟光年緩緩道,“第二年,你又中了進士,並迎娶了金家的小姐金翠蓮,風光無限。”
“可是你知道嗎?有一個和你同年參加考試的秀才落榜了,他的青梅竹馬、心愛之人也因此嫁給了彆人。”孟光年繼續說,“遭受雙重打擊後,他的父母相繼病逝,他自己則為了生活,隻身前往三秦,成為了一位縣令的幕僚。”
“這位縣令憑借一些不正當手段升任為三秦布政使,而那位幕僚在其中扮演了關鍵角色,幫助他害了不少人。”
說到這裡,孟光年微微停頓了一下,“忘了告訴你,那位落榜的秀才,名字也叫翟睿。”
“而當年的翟家大少爺,隻是在榜單公布後,他改了名字。”孟光年的話語平和,仿佛在講述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但在場的人卻聽得清清楚楚,他才是真正的翟睿。
根據現行規定,一旦有人以‘翟睿’之名考中,就會被官方記錄在案,即便他改名換姓,也需要重新開始,更何況縣令已被收買,他沒有絲毫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