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流寇揮舞著大刀,企圖斬斷曹國忠座下戰馬的前腿,但刀才揮到一半,一杆長槍已穿透他的喉嚨,倒下時,他還看到身邊的同伴也被同一杆長槍挑起。
曹國忠的槍法如龍騰虎躍,所過之處,非死即傷,他獨自一人,在流寇群中開辟出一條血路,直指敵人的核心。
其他副將見狀,不甘示弱,也緊跟其後,加入了屠殺的行列,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趕上曹國忠的腳步。
原本心中的不滿,此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曾認為,這種規模的戰鬥應當由更高階的將領指揮,或者至少是由他們這些副將來負責。
然而,翟寧的一句話,便將數萬朝廷精兵交給了這位千總。
“哎喲,這朝廷的軍隊太厲害了,快跑啊……”流寇們本就不是什麼訓練有素的隊伍,哪裡是張定天大軍的對手?
曹國忠和其他副將的衝鋒,已經讓這群烏合之眾亂了陣腳,他們像一群受驚的野狗,四處逃竄。
但坐鎮後方的張定天怎會放過他們?
“翟將軍下令,一個不留!”
“殺!”
士兵們如同狂風暴雨般衝向潰不成軍的流寇,刀劍相接的聲音、慘叫連天,混雜著戰馬的嘶鳴,構成了一幅殘酷的戰場畫卷。
街道上彌漫著難以忍受的味道,血腥與汙穢幾乎讓人窒息,長安街兩側,屍體橫陳,鮮血如溪流般蜿蜒。
劉維安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過去兩個月的自信在這一刻化為烏有,麵對著步步緊逼的官軍,他的內心很恐懼。
“好日子才剛開始,糧食正源源不斷地運往鶴城,難道我就要葬身於此了嗎?”他心中暗想。
不行,一定要活下去!於是,他迅速脫下自己的盔甲,轉向身旁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阿九,穿上我的盔甲,帶著五千兄弟舉旗突圍。
後麵的官軍不如前麵的凶猛,隻要大旗在前,兄弟們就會跟著衝鋒。”
“回城後告訴老大,我和兄弟們攻破了長安城,雖然犧牲了,但死而無憾,另外,務必照顧好我妻子……”
阿九一臉困惑,平時遇到危險都是二哥先走,今天怎麼反常了?但眼下誰不想活命呢?他來不及多想,快速換裝,躍馬而出,帶領隊伍向敵軍發起衝擊。
而劉維安則換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混入人群中,尋找逃脫的機會。
然而,阿九的命運並未因此改變多少,他扛著旗幟,未及逃離,就被官軍將領曹國忠一槍刺穿。
高處觀戰的翟寧,對這一切顯得異常冷酷,他的副手林戰忍不住問道:“大人,您之前不是說過,這些流寇原本也是災民,隻是因為饑餓才追隨李達發嗎?他們並非十惡不赦啊。”
“而且,其中還有很多無辜的老人和婦女。”
“是啊,但你認為這些人就真的值得同情嗎?”翟寧冷冷地回應,“貧困不是犯罪的理由,那些看似無辜的人也可能曾做過不少壞事。
他們中的女性,本可以留在後方,卻也因貪欲參與了掠奪,在災難麵前,他們可以選擇逃荒,而不是走上這條不歸路。”
“我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讓他們不敢再犯。”翟寧輕蔑地笑了笑,“隻有這樣,才能確保這片土地的安寧。”
林戰聽後,微微點頭:“屬下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翟寧滿意地說。
隨著戰鬥的結束,四周漸漸恢複了平靜,隻剩下血泊中偶爾傳來的低吟,官軍最終取得了勝利,長安城再次回歸了寧靜。
“兄弟們正在清理戰場。”
張定天和其他幾位隨從一樣,尊稱翟寧為大人,這是親近之人特有的敬意。
“嗯,傷亡情況如何?”
翟寧詢問道。
“犧牲了幾百人,輕傷約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