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王浩麵色古怪。
能說出這個字眼,證明九哥確實慌了,慌得失去了理智和判斷。
第一。
那不叫私奔。
男女兩情相悅,家裡人不允許,被逼得遠走高飛,那才叫‘私奔’。
他倆……
都是男的。
第二。
想當初。
自己問過相同的問題。
當時,朱九哥說了逃無可逃,還主動解釋一番,頭頭是道,現在事到臨頭,卻自亂了分寸。
唉~~~
王浩耐著性子,好言寬慰一陣,好說歹說,總算勸住了朱勝安,並攙扶對方回了茅屋休息。
對修仙者而言,肩胛骨的穿刺勉強算作皮外傷,隻要除去困靈鎖,敷一些金瘡藥,兩三日足以恢複。
送完朱勝安。
王浩沒有回屋,而是攥著翠綠玉瓶,來到了竹樓。
不為彆的。
因為就在剛剛,當他輕搖玉瓶,瓶內竟傳出異樣的碰撞聲,好像裡麵裝的不僅僅是煉氣散。
於是。
王浩出門打開。
果然,除了四粒色澤純白的煉氣散,瓶裡另裝了一顆不知名的、散發出輕微血腥味的暗紅靈藥。
給錯丹藥?
這種可能性很小。
想到莫國師臨走時的奇怪舉止,王浩索性自行找上門。
剛上二樓。
王浩又看到了那個奇怪傀儡,她站在素白屏風前,雙臂垂在腿側,恰到好處地擋住了必經之路。
若換成以前。
王浩肯定借此機會,好好研究一番,以印證所學的傀儡術。
現在嘛……
王浩攥了攥翠綠玉瓶,上前一步,抱拳恭聲請示。
“師父,弟子求見!”
話音剛落。
屏風後便傳出莫國師的聲音,仿佛他早就在等候。
“進來吧。”
這話也像一道指令。
擋路的傀儡立即側身,脊背貼上屏風,讓開了一條路。由於場地有限,這條路並不寬敞,勉強能容人通行。
王浩沒作它想。
快步通過。
就在擦肩而過時,王浩腳下略緩,鼻翼微微翕動兩下,但是很快,他恢複了正常,繞過那道屏風。
莫國師並未打坐。
此時的他站在書桌前,正展開一幅泛黃的陳舊卷軸。
桌角,墨汁已研好。
墨是紅的。
好像是朱砂。
在筆山上,更擱著一支蘸過朱砂墨汁的纖細毛筆。
“你比我預想得早一些。”
莫國師不再展開卷軸,而是從一旁木架取下毛巾,輕輕擦拭雙手。
然後。
抬起了頭。
頓時,四目相對。
王浩沒有躲閃,繼續保持平視,從莫國師的眼神中,他分明看到了一抹欣賞,好像對方料到他會來。
“那是一粒上品延壽丹。”
莫國師放下毛巾。
接著。
就見他在腰間輕掃,一枚碧綠玉簡隨即出現在掌間,再屈指一彈,便飛向靠近屏風站立的王浩。
王浩伸手接住。
“這是玉簡。”
“修仙者隻需將其貼近額頭,輸出少許靈力,就能讀取其中記載的內容,如同日常的讀書。”莫國師徐徐而談,似在教導,但接下來的話,又仿佛意有所指,“如何讀取玉簡,其實在星羅國小範圍內也有流傳,你知道是遲早的事。”
王浩麵色不變。
讀取玉簡的法子陶青給過,但他認為,此事說與不說無關緊要,迄今為止,莫國師還沒講到關鍵。
比如——
給延壽丹的用意。
對隻有一月壽命的他,服用延壽丹沒有任何意義。
似乎知道他想什麼,莫國師輕撫白須,繼續道:“延壽丹如何服用,以及老夫其它要說的就在這枚玉簡中,你自行查看吧,就在此處。”
最後四字。
莫國師略微加重。
顯然。
這玉簡不能帶走。
王浩眸子微閃,旋即他捏著玉簡,貼向額頭,全程沒作掩飾,動作乾脆利落,此舉也是在表明——
他早知道了如何讀取玉簡。
玉簡內容不多。
幾乎很快,王浩就從頭讀到尾。
【煉氣三層前,將延壽丹送入氣海中,以靈力包裹,使其徐徐外泄藥力,期間不得施法,持續一日,過後再突破。】
【此丹名為延壽。】
【實則能抵消人祖血的侵蝕,進而恢複部分折損的壽元,上限不增不減。按照上法服用,藥力最佳。】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