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
王浩乾脆摒棄了雜念,心無旁騖地調理氣海並煉化妖力,以使狀態達到最佳,從而服用延壽丹。
飯總要吃的。
前三日,王浩照常前往木屋,在九哥朱勝安的引薦下,他漸漸認全了諸多‘師兄師姐’,除了‘大師姐’陳雨墨從未出現,其他人都打過照麵。
想起偶遇的仙子。
王浩特意打聽了陳雨墨的容貌和體態,沒曾想,就連入穀最早的老二歐陽南也沒見過這位‘前輩’。
再問旁的。
比如這些年待在何地。
其他人要麼心不在焉,要麼推三阻四,答得非常敷衍。
王浩識趣不問。
究其原因。
無非是他和其他人不太熟悉,更何況當前形勢嚴峻。
再過兩日。
膳堂裡再難遇到其他‘同門’。
他們好像被安排了任務,在玉瑕穀四處奔走,還時不時分組進陣,應付穀外鐵衛的試探攻擊。
但是王浩例外。
就仿佛——
莫國師忘記了他的存在。
王浩沒去湊熱鬨,反而靜下心來,日複一日地修煉,夯實根基。
……
玉瑕穀外。
從第五日起。
山腳下多出了大批礦奴,他們是武統領強令借調,陳礦主不敢抗命。在鐵衛監工的催促下,礦奴們夜以繼日地挖掘山洞,似乎想鑿透連綿的山嶺,從地底繞過守護玉瑕穀的大陣。
集結的鐵衛也不再是數十騎,而是達到驚人的數百騎,他們步步設防,重重立崗,更不時縱馬巡邏?。
同時。
每日都有一隊鐵衛奔赴穀口,開始對霧陣進行試探攻擊。
不隻是礦奴和鐵衛。
在數道防線外,竟然駐紮著萬餘名從各地關隘調來的驍勇兵卒,旌旗獵獵,鎧甲鮮明,將此地圍得鐵桶一般。
穀口處。
一座營帳內。
高太尉和武鄭王並排坐在上座,左右各有兩名將領站立。
左屬州兵。
右屬鐵衛。
鐵衛這邊,統領武十三和副統領鄭青山赫然在列。
此刻。
高太尉麵色不虞,輕撫長須,竭力掩飾著翻湧的怒火。
與他相反。
武鄭王雲淡風輕。
甚至有幾分算計得逞的快意。
“高太尉,你無需說情,本王已掌握確鑿的情報,莫賊勾連空盟叛逆,妄圖謀害當今聖上,罪不容赦。”
“情報何在?”
高太尉怒問。
帳外的精銳州兵是高太尉調來的,所圖的自然是製約鐵衛。
莫國師是其盟友。
在朝堂上,兩人聯手抗衡武鄭王,一向不分伯仲。倘若莫國師出了事,即便他貴為太尉兼國舅,也獨木難支。
所以。
得到消息後,在長寧州賑災的高太尉立即命副使代行職責,自己則快馬加鞭,趕來玉翠山督戰。
名為督戰。
實為助陣。
因為他從不認為,已位極人臣、深受聖上信賴的莫國師,會有謀逆的心思,更彆提去勾結罪奴餘孽。
武鄭王聞言大笑。
“太尉,何必明知故問呢?莫賊在礦場暗中搜羅五靈根礦奴,前後持續了三十年,你莫說不知?”
“那又如何?”高太尉冷笑回應,“朝堂中豢養罪奴的數不勝數,或製符,或煉丹,或雙修,或賣肉,難道皆有罪?”
賣肉,即聲色犬馬。
憤怒盈胸下,高太尉不顧及體麵,口出粗鄙之語。
“哦?有傳言,莫賊對手下的罪奴寬容善待,而那些罪奴又與空盟餘孽私會,這該作何解釋?”武鄭王笑意更盛。
“證據呢?”
高太尉伸手索要。
這等莫須有的說辭,武鄭王和鐵衛一係在朝堂上可沒少使。
“噯,證據先不忙,莫賊的獨女擁有靈根,且已修煉至煉氣三層,這個情報總該夠分量吧?”武鄭王咄咄逼人。
高太尉仍不信。
還是一句。
“口說無憑。”
武鄭王就等這話。
隻見他把大手一揮,高聲朝帳外下令。
“來人,呈上來。”
話音剛落。
帳外響起了腳步聲。
急促。
且鏗鏘。
很快。
一名體型魁梧的鐵衛將領闊步進帳,此人虯髯環眼,麵容粗獷,如果王浩在場,定然一眼認出,對方是在落凡村主持測靈的鐵衛將軍周雲海。
來到桌前。
周雲海抱拳見禮。
“末將周雲海,見過太尉,見過王爺。”
隨後。
他從腰囊取出一封血跡斑斑的密信,當麵將其拆開。
再遞向高太尉。
高太尉皺眉接過去。
這一看。
頓時麵色大變。
“這密信哪來的?”
密信的真偽不需驗證,因為信上勾勒著一幅丹青畫像,根本無從作假。
周將軍抱拳稟告。
“穀內有內應送出。”
高太尉愕然。
“內應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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