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禁地。
蟻道人微啟雙目。
麵前。
一件古鏡法寶懸空。
此刻的鏡麵浮現出九宮格般的投影,投影頻頻變幻,其中一幅正顯示著金千鶴號召眾弟子迎敵的場景,此景雖然無聲,但已引起了蟻道人的興趣。
隨即。
蟻道人神識外放。
就見這縷神識如同一隻覓食的螞蟻,在古鏡鏡麵攀爬一小段路,便鑽入那幅有金千鶴的投影中。
不多時。
蟻道人莞爾失笑。
“好個金千鶴,忽悠人的本領一流。”
“帶頭呼應的人……嘿嘿!”
“若你的修為再高一些,這禦獸宗宗主老夫都想讓你來當上一當。哎,讓你當棄子著實可惜了啊。”
又笑又歎後。
蟻道人微作沉吟。
然後他屈指一彈,一隻不起眼的烏黑飛蟻出現,並飛向上空猶如蜂巢的洞頂,很快消失在某個窟窿深處。
“罷了,老夫幫你一回。”
說罷。
蟻道人闔上雙眼。
再度入定。
……
時間略有回溯。
正西方。
一座不起眼的山洞。
一名闊臉大漢提著一壺靈酒,笑嗬嗬跟一位年輕美婦套近乎,此女盤坐榻上,膝前豎起的石匣嵌進地麵,其表麵有微弱的熒光熠熠閃爍,像極了一塊未經雕琢、品質上佳的石中美玉。
在山洞內。
還有兩名外門弟子盤坐。
這三人的位置呈犄角狀,圍住了當中的石匣,顯然是在駐守。
“非煙師姐,不要拒人千裡嘛,秦師兄隕落兩年了,師姐又何必孤苦求道?師弟好不容易購來這壺碧螺佳釀,你我一同品飲論道如何?”闊臉大漢晃了晃靈酒,還拔開了上端的瓶塞。
酒香頓時四溢。
年輕美婦搖頭拒絕。
“方師弟請回吧,好意非煙心領了,但職責所在,此地不能飲酒……”
此女話沒說完。
一陣暈眩莫名湧上了額頭,連嬌軀都微微輕顫。
也就這時。
闊臉大漢鬆開了靈酒,閃身掠向前方豎立的石匣,同時一大兩小三隻花豹出現,分彆撲向駐守的三人。
“方冰,你卑鄙!”
到這時。
年輕美婦哪還不明白,這‘方師弟’是狼子野心,先前的獻殷勤都是假的。
“保護陣基!”
此女猛咬舌尖,疼痛讓她的暈眩消減幾分,隨後在腰間一抹,一件網兜裝的法器憑空出現,罩向疾掠過來的闊臉大漢,而對近身的雲豹不聞不問。
此舉是舍車保帥?
非也!
眼看體型較大的雲豹即將撲到,就在年輕美婦的懷中,一隻黑貂急躥出去,一口咬中了雲豹的脖頸。
黑貂有劇毒。
咬中的一刹那。
一股深藍色澤的毒液由傷口湧進,雲豹登時抽搐起來,前撲也宣告瓦解。
另一邊。
闊臉大漢方冰見網兜法器罩來,不作任何閃躲,而是拋出了鱷尾鞭。
“爆!”
這件下品法器轟然自爆。
靈力波動如此之強烈,頓時將網兜法器吹得歪斜,闊臉大漢再度前衝,掐訣施展出【巨岩術】,就見一塊磨盤大小的岩塊豁然出現在半空,以迅猛不及掩耳之勢,砸向下方的陣基石匣。
“快住手!”
年輕美婦大急。
然而另一股暈眩襲來,那件剛被吹歪的網兜法器搖搖欲墜,根本來不及回防,石匣岌岌可危。
豈止是她。
另外兩名外門弟子已被雲豹擋住,短時間幫不到忙,石匣此時完全沒了防護。
就在關鍵時。
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出現。
此人的速度極快,身影連晃數下,便來到石匣跟前,單掌朝下落的岩塊擊出,而且屈指彈出一縷指風。
轟——
岩塊拍得粉碎。
接著。
闊臉大漢悶哼一聲,捂住被指風洞穿的喉管,徑直後仰倒地。
直到此時。
鬼魅身影才顯露出真容。
年輕美婦登時歡喜。
“陰師叔!”
……
正東方。
一座涼亭下。
這裡也藏著一個石匣。
涼亭內。
此時正有兩名外門弟子對弈。
宗門大比並非所有煉氣期弟子參賽,有些得到執事首肯免試,也有一些往屆晉升了內門、卻遲遲沒築基的‘老人’。
駐守涼亭的鄭經便是。
“師兄,此子一落天元,你可就輸了。”
“哈哈,輸便輸了,李師弟,你主動放棄正賽,難道不覺可惜?以你的實力……”鄭經撫著白須道。
“師兄,我有自知之明,今生築基的可能微乎其微,又何必浪費精力。”
這李姓弟子灑脫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