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即便已知道了這裡的布局,記者小姐,你難免還是會遇上意外啊。”
羅維推開門,往左右看看,發現走廊上已沒人之後,才讓出一條路,示意方婷出來。
“那是他搞錯了,不是我搞錯了。”方婷抱怨道。
誰能想到她一個外人,隻是通過受采訪者的口述和一張簡略的圖紙,一晚上便能記住整個新生會的布局,而在這裡做了許久工作人員的人,反而能犯了迷糊呢?
看出她的心思,羅維微笑道:“不一樣的,你記錯了位置是會死人的,而他呢,再打開一扇門就是了。”
他又指了指窗邊,“喏,那就是上帝給你打開的一扇窗啊,可惜你卡住了。”
“很好笑嗎?”
方婷憤憤將對麵那扇門打開。
那裡是剛才工作人員們取道具的地方。
裡頭擺放的東西似乎跟神通搭不上關係,嶄新的探照燈,乾冰噴霧器,鋼絲。
“拍電影啊?”
羅維繼續翻找,方婷則在旁邊拍照。
直到從架子上翻出一包米袋大小的獸用抗生素之後,羅維才終於收手。
“有這些玩意,彆說感冒胃疼了,就是發燒五十度也能吊著一口氣啊。”
羅維不由地搖頭,在省城,有一些開涼茶鋪的“同行”,就是靠著在裡頭摻抗生素才做到了一碗涼茶包治百病。
據說有一家更是喪心病狂地在涼茶裡頭加了猛料,以至於七十歲老頭第二天起床也能頂天立地。
“可是,這是獸用的吧?”
方婷瞪大了眼睛,“我以為他用的進口特效藥也就差不多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羅維不以為意,“我知道有些人為了練肌肉,就是給馬打的獸藥,他也照樣在自己身上用,一天三次,除了腦袋不太好以外,好像也沒有彆的副作用。”
“那這樣的人迎麵走來,不得把太陽都擋住了啊?”
方婷終於拍完照,又將門輕輕帶上。
羅維問她:“有沒有更厲害的地方?我看這幾張照片就算上了報也是掀不起波瀾。”
“當然有。”
方婷終於說出了來這裡的目的。
“我聽說新生會為了導人【新生】,每一個加入的人都必須上交自己的全部財產,不能保留分毫,而那些財產,據說每一分錢都被靈光先師化成了三千功德,布施人間。
他當然時常參加那些義捐,布施的慈善活動,在報紙上頻頻出現在醫院,孤兒院之中。
但我查過幾筆賬目,發現其中的數目根本對不上,那些捐款的錢,比起真正受到的數目,隻能說是九牛一毛,而且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捐錢,所以我想去他們的財務室,或者說金庫看看。”
羅維點頭表示同意,“我看外麵信徒都幾百人了,這樣巨大而繁雜的數目,是不會存進銀行裡頭的,因為他不想被彆人查賬。”…。。
方婷堅定道:“所以我想找出他的金庫,或者看一眼賬本,從其中找到證據。”
羅維不置可否,事實上他從頭到尾的目標都隻有靈光上師,也就是那個可能叫憨九的人。
至於彆的,他並不是很關心。
隻不過方婷熟悉這裡的布局,跟著她總比自己瞎跑要好得多。
於是他繼續跟在方婷身邊,往裡頭走去。
這座大禮堂一共分作兩層,一樓是舉行法會,也是給信徒們做功課,生活,放置物品的地方。
二樓,則是靈光先師修煉,生活起居的地方,隻有貼身的弟子,或者被邀請的人才能上去。
至於什麼人會被邀請也不難推測,自然是那些有錢的肥羊,或者有權有勢的議員和富豪了。
方婷推測,金庫就在二樓。
羅維也這樣認為,畢竟誰有那樣的一筆巨款,不放在身邊每天看一看的話,任誰都睡得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