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殿內足夠安靜,皇帝幾乎聽不清最後幾個字。
林望舒的這番話,打消了皇帝的懷疑。
現在可以清淨、放心的留在這裡養傷了。
皇帝翻看著錦衣衛送上來的奏折,冷笑道:“譽王的殘黨?殘黨竟然能夠在宮裡行刺,這是殘黨?”
堂下站著的錦衣衛首領不說話,算是默認。
譽王,皇帝的叔叔,封地在南方,早年起兵叛亂。
被皇帝禦駕親征,親自打敗,在交戰中戰死。
整個王府的後人都被貶為庶民,不得參加科舉,不如朝堂。
當年心軟給這個叔叔留了一個後,沒想到竟是留下了禍事。
隔幾年就要跳出來,刷個存在感。
隔幾年就要給皇帝找個不痛快。
“你著手查查,宮裡是怎麼混進來的。”
等了半晌兒不見下文,錦衣衛首領領著信兒下去了。
這就是要嚴查宮內了,殘黨留在宮中,還是樂坊,這些長久緊閉的地方,是這麼進來的。
又是如何接應,如何策劃了同時兩場刺殺。
宮內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殘黨的事情,看來皇帝不打算交給錦衣衛。
交給大臣?
那就是要慢慢查了。
朝堂上也要迎來一陣動蕩了。
林望舒在宮中養傷,一待便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養傷。
傷在背後,胳膊輕易活動,便是一片血色。
林望舒能做的,也隻是陪著皇後說說話,或看著照例自己的宮女做些荷包、手帕的活計。
皇後打量著坐在一側的林望舒,麵容上添了幾分紅潤,眼睛清澈明亮。
最重要的是,在宮中的這段時間,那份寵辱不驚的態度,除去剛開始的局促。
後來便是進度有加,舉止有度。
女官也是頗有讚譽。
女官見過的達官貴人,不知多少,傲慢的、跋扈的、謙虛的,在皇宮大內,在皇後身邊。
能夠在短時間內鎮定下來,行為舉止妥帖的,還真沒有多少人。
“你父親待你不好?”
林望舒一愣,又慢慢的說道:“父親忙於政事,不管內宅,隻是不怎麼親近。”
這會兒的話,說的又十分妥帖了。
沒有一味兒的訴苦,也沒有說侯府上的不痛快。
隻傳達了一個不善於表達的父親。
僅此而已。
皇後泛起淡淡的笑意,說道:“既然不怎麼親近,想來不在身邊也不會很思念吧。”
林望舒驚愕的看著皇後,有些不能理解皇後的意思。
皇後看向林望舒,笑著說道:“本宮要去洛城呆一段時間,你可願意陪著本宮一起去?”
看著皇後的笑容,林望舒心裡翻江倒海,洛城,僅次於京城的城市,隱隱有朝著第二個京城發展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