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成手中多了那一條牛骨馬鞭,漫不經心偏頭對宋長德說道,
“你且旁邊站著罷,以免待會誤傷了你!”
許伯陽聽到此處,早明白過來,已然知曉這風青鎮有變故,心中又驚又怒,眼看那林家成拿出兵器,瞬間臉色鐵青,厲聲道:“所有人往後退!”
話音剛落,隻聽林家成哈哈一笑,白影如風,憑空而起,已經到了眼前,許伯陽不及轉念,雙腿一夾,縱身從馬背上飛起,隨即披風之下,一抹寒霜亮起,噴薄而出!
“噅啾—”
許伯陽坐下的白馬慘痛嘶鳴一聲,一刹那全身骨骼寸斷,鮮血激射,散出一團血霧。
偌大的身軀頃刻坍塌,變成一坨肉泥,猶如斷了線的風箏,流星般倒飛出去,越過山道,墜入深穀。
譚文裡和宋長德目瞪口呆,轉眼隻瞧見許伯陽猝然間原地飛起,宛若大鵬展翅,一抹比風雪還冷冽的寒霜之氣,從他披風之下,化出一道青色亮光噴薄出來!
“不好!”
林家成大驚失色,他這一下快如閃電,飛身一擊未中,隻打中了馬,本就驚異莫名,抬眉隻見一道劍光裹著攝人心魄的寒氣夭矯而至!
僥是他這些年為林家殺人無數,霎那間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急急運起玄功,左手一拍雪地,隨即渾身滴溜溜轉了起來。
就在這一刹那的功夫,硬是讓他橫移出三尺!
“嘭!”
一聲悶響,積雪四濺,地上多了一道深達半尺的溝壑!
許伯陽料來這人不知自己底細,所以才敢如此托大,本以為這一劍乘敵不備,必然建功,沒想到對方不知道使了什麼術法,竟然避了過去。
不及細想,驀然間右手捏起一個法訣,手中銀芒亮起,一道銀光宛如炙熱驕陽,刺人眼眸,狠狠劃了下去!
“銀芒術!”
林家成在凝元期待了十多年,對這凝元期的術法自然知曉,自己此刻還身在半空,不想對方得勢不讓,反應極快,右手一劍落空,隨即左手竟然施展起術法襲來,心中驟然升起一股恐懼之感,破口大罵:
“這他娘的是凡人?姓宋的,老子今日不死,跟你沒完!”
念起神至,一道灰光亮起,竟憑空結出一個碩大的龜甲,甲殼片片分明,宛若實質。
“噗!”
一聲輕響,那道銀芒沒入龜甲之中,激起甲片紛飛,但最終沒有破開甲殼,倏忽消失不見。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在半空之電光火石般連過三招,最後誰都沒討得了好,一觸即退,各自倒飛出去,退了十多丈遠。…。。
經過這一連串的激鬥,四周積雪似乎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剛猛氣旋,雪花從地上倒飛起來,隨著二人猛烈的氣旋在四周飛舞旋轉,等二人落下之後,竟然形成了一個偌大的圓圈。
“許伯陽!會仙法!”
這六個字在譚文裡和宋長德的心底激起了狂風暴雨,整個呆立在當場,腦海中電閃雷鳴,張大的嘴巴半天合不攏,雙眼呆呆癡癡,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可是它偏偏發生在眼前!
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林家成!
剛才那幾下發生太快,所有人幾乎來不及反應,直到兩人站定對峙,站定在那個沒有一丁點積雪的圓圈裡!
長劍指地,許伯陽默默調息,冷眼瞧著對麵這個姓林的老頭,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對方和自己修為相差無幾,並不是築基以上的修士,否則他此時隻怕早已受傷。
林家成也不好過,他剛才托大一擊,險些遭了這小子的道,使出全身力氣方才逃過一劫,心中已經將宋長寧罵到了十八輩,吐出一口濁氣,偏首低聲斥喝:
“姓宋的,怎麼回事?”
宋長德此刻早已腿腳發軟,不知所措,結舌道:“這…這…我情況也…不知…”
“哼!”
林家成怒哼一聲,正首眯眼瞧了瞧不遠處的許伯陽,道,
“罷了,事已至此,殺完這小子,你家得加錢!”
而馬隊這邊卻是另一番景象,隊裡的夥計震驚之餘,清醒之後,無不振奮,紛紛揮舞起兵器,為許伯陽聲威。
“難道他已入了丁家?”
譚文裡雖然有些吃驚、嫉妒的情緒交織,但眼下大敵當前,哪容得了他想這些,心中隨即喜不自勝,連忙拿著長刀翻身下馬,大步過來。
“東家,譚文裡在旁為你掠陣!”
“嗯。”
許伯陽絲毫不敢放鬆,冷冷說道,“你盯著姓宋那小子,莫讓他跑了!”
“明白!”譚文裡攥緊長刀,瞧著宋長德一副驚惶樣子,揚聲道,“宋鏢頭,既然想來劫鏢,不如你我做過一場!”
宋長德眼見如此情況,自己隻怕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如今身份被人識破,跑回去一樣得不了好,不如全力配合這林家老頭,殺乾屠淨,斬草除根。
當下穩住心情,狠狠一把將麵巾扯下,掏出身後兩截熟鐵棍,拚接起來,發狠道:“譚文裡,你自己找死,可彆怪老子!”
大戰一觸即發,交戰雙方都死死盯著對方,片刻不敢轉移目光。
山風忽而吹起,呼嘯浩蕩,一片片雪花猶似鵝毛飛舞起來,裹得天地間一片肅殺。
林家成直直盯著許伯陽手中那柄寒光湛湛的長劍,臉色抽動,心中起了波瀾:
“這怕是築基法器,這小子也是凝元中期,何處得來的築基法器?難道那姓宋的誆我,這小子是世家子弟?”
可拚死之局,已然眼下顧不得不許多,反正出了事情,也是林懷勝的災禍,自己不過是奉命行事,回去躲著不出來便是。
就在他一恍神之際,猛然間,許伯陽動了!
伴隨著金光!
足下一踏,激起腳下石礫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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