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思,怎麼了?為什麼一臉不開心?”
芙思的母親正帶領著眾多的女兒們,一起利用地母的樹葉,混合其它找來的原料,在石臼舂搗。
“我是在不開心,”姐姐們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芙思不會隱瞞自己的不高興情緒,“我在路上撿了一隻乖巧的小獸,可是父親不同意我把它帶回來,讓我把它趕走了。”
“就這麼個小事?”大姐年約二十餘歲,體格粗壯,胳膊肌肉發達,無奈地說,“小芙思,你都快十二歲了,無論是體功,還是內煉法,都沒過關,父親七個女兒,就你最不成器,已經引起其他族人的笑話了。”
“那有什麼用?體功和內煉法再厲害,也就最多是父親那樣,可麵對任何一隻九颲,都經受不起一巴掌。”
芙思氣鼓鼓地說:“而且九颲也不是大地上最厲害的,比九颲更厲害的大獸比比皆是,我們練這體功和內煉法有什麼用?”
“芙思,你隻看到九颲和其它大獸的厲害,”大姐搖頭,“卻沒見到還有比我們人族更弱小的獸類存在,我們對付不了九颲和其它大獸,還對付不了其它一般獸類嗎?這時候體功和內煉法都有用了,我們可以用長矛投擲擊殺掉一隻齒虎,你能嗎?你連母親都打不過。本以為你這次鬨著跟隨父親去一趟九颲的部落,回來後有所長進,沒想到還是這麼不明事。”
這讓芙思有點繃不住臉色了,她的母親早年因為受傷,乾不了重活,屬於柔弱婦孺一類,結果姐姐竟然說她連母親都打不過!這讓自譽為聰明的芙思很不能接受。
她故意丟開石臼,氣衝衝跑了出去,也不管母親和姐姐們在背後喊她。
作為族長一家,她們生活的樹屋視角遠闊乾淨,離地數百丈,能輕鬆遠眺森林的天際線,棧道上還有麻繩作為護欄,風兒一吹,捆綁在麻繩上的鈴鐺就鐺鐺作響。
芙思小時候很討厭這麻繩上麵的鈴鐺,總覺得吵著她睡覺了,可父親卻說,這是地母通過鈴鐺在和她說話,於是乎,芙思在煩惱之時,會等著鈴鐺響起來,然後喃語著對地母說出心事。
她沿著棧道往前跑,跑到這處枝乾上的儘頭,那是族長的權力體現——一處精致且漂亮的空中花園,也或者可以叫做菜園。
這處花園麵積並不小,若是做成樹屋,足夠幾十個族人生活了。當然,族長是一族的統治者,怎麼也要有一點權力享受。
花園儘頭的雲台上,也在麻繩上捆綁了許多的鈴鐺,芙思站在雲台邊緣,靜靜等候疾風的到來。
其實並沒等待多久,身處高空,疾風時刻皆有,沒一會兒鈴鐺就叮叮當當響了起來。
芙思立刻開始抱怨:“地母,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父親和母親還有姐姐們,總是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看待,可我不算小孩子了,我說的話,我的意見還是被他們隨便忽略。他們總說我很幼稚,可我認為他們才是老頑固,不懂得變通……”
她抱怨了許久,舒展了內心的諸多煩惱,剛準備離開,卻驚訝看到麻繩上佇立著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被她趕走的小獸!
“呀,你怎麼在這裡?”
芙思驚訝萬分,地母的周邊被族人布置了許多的陷阱,加上尋常走獸對地母都比較畏懼,不敢靠近,所以她從沒見過有獸類敢於爬上來。
小獸猛然一跳,又回到了她的肩膀上。
“你肯定是舍不得我對吧?”芙思愛憐地摸了摸小獸的腦袋,心裡歡喜透頂了,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她從沒體驗過。
“不過你也太魯莽了,這裡距離地麵這麼高,你也敢獨自爬上來?萬一掉下去——”
芙思捏了捏小獸的腮幫子:“那你可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