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癘作為“十九支”臨時的隊士,也參與了這場情報探討,讓他不由大開眼界,英瑧居然列出了敵方十種可能出現的應對舉措,二十七種可能發生的潛在意外,三十六種解決措施,幾乎考慮到了方方麵麵,不得不服。
‘這一世站得位置雖高,卻也不能小覷天下人。’
應癘暗自思忖。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雙牙弋艦很快停駐禦空,為了防止打草驚蛇,雙牙弋艦不能再往前了,畢竟隻是雙牙弋艦,無法躲避神識和天波探察,真要繼續往前,勢必驚擾那些躲藏在沼澤的叛逆。
“玃如七殺彆軍·十九支”全員集結,合計一名執長,一名次執,十名隊士,總共十二名修士,以及一名臨時隊士。
應癘之前真沒想過,這個笑眯眯的,喜歡陰陽怪氣說話的饒凡,居是個次執,算是十九支中的次席了。
在雙牙弋艦上的甲板集結完畢後,十九支的四名隊士,一前一後,一左一右,立刻與陣旗結合,施展了地煞之三十三——隱遁!
刹那間,一道無形的波蕩籠罩了全員,讓其融入了周圍的環境,仿佛一顆石子落入水麵以下,再見不得分毫蹤跡。
此時若是以神識探察,除非修為高過四名隊士的總和,否則神識會被隱遁法術吸收,無法給與回饋感知。
而對天波,也是如此,隱遁法術一樣照單全收。
這就導致抵達目的地的行動期間,他們任何雲訊也無法接收到,隻能單方麵向弋艦發出雲訊。
“走!”
利用天機鼎圖指向,十九支全員修士當即駕馭法劍,脫離弋艦甲板,朝向沼澤森林飛射。
從此時開始,若是沒有進行鬥戰,所有人不可再用神識離體探察,必須收攏神識於識海。
若要進行交流,則以神識通過“蕞爾諦聽”進行轉換為天波方可,但沒誰吭聲。
隱遁法術有個不便之處,它會吸收外界等於和低於施法者的神識,以及外界絕大部分的天波,導致使用者即使動用了神識,也沒法得到外界的反饋。
再加上扭曲了周圍的光線進行錯位隱匿,用在趕路上便是一抹黑的局麵,非得動用天機鼎圖常性辯位引航,且還每隔一定距離,就要解開法術,或是讓人脫離法術範圍重新更正天機鼎圖的信據,以防止偏了方向。
為此一路飛掠了七百裡,走走停停,擁有製式法劍的眾人幾乎沒損耗體內的靈力,總算在深夜的寅時,才抵達了地頭。
“從這裡往下五十多丈,應該便是其中一處窩藏點,‘二號巨子’很可能藏匿在此。”英瑧緩緩說道,“當然,他若是不在此地,而是藏在西邊,也算不上我們失敗,隻是王子殿下可能要失望了。”
五十多丈的地底,沒幾個修士能用遁地法術潛入,彆說這還是沼澤地了,難度更高。
既可以避開神識,又能防止遁地法術,除了部分地波探察,放在黑挲國可謂絕妙。
但正因沒幾個修士能以遁地法術進去,那就必須有個正經通道,否則就是個死地了。
按照事先商討,留守兩名隊士在空中,其餘人則跟隨英瑧潛入。
先讓一名隊士探頭脫離法術範疇,施展了他旁修中最擅長的法術,地煞之二十二——洞視!
儘管是深夜,也不妨礙他洞視下空沼澤地森林的一舉一動,以及可能的隱秘出入口。
找了大概半刻鐘,那隊士收回頭,以神識把所見所想通過“蕞爾諦聽”轉為天波,傳給在場的隊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