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怕自詡最底層的修士,也無法忍耐這等“大恐怖”。
胎息境的修士,境如其名,已經可以暫時內呼吸,商遊也覺得自身無法從奢入儉,讓這等屎尿混合了屍臭的氣味湧入自身,怕是要頓生一份心魔了。
他不斷地找尋記憶,最後在迂回曲折、轉彎抹角處找到了一處熟悉的屋落。
可是屋門緊閉,並無人來。
商遊沉吟片刻,上一世的自己,此時已是玄關境,距離突破到中位修士隻差一線,放在“七灣子村”自保綽綽有餘,隻要不暴露身份引來追殺,並無生命安危。
他也不用神識去探察,修士之間很忌諱神識探察,本來無事,你這神識一探,彆人就覺得存在冒犯了。
商遊見旁邊有兩個衣衫襤褸的小孩拿著木劍揮舞,招了招手:“小孩,過來。”
那兩小孩見到商遊招呼他們,應都不應一聲,立馬頭也不回地跑了。
商遊:“……”
差點忘記這一茬了,管理“七灣子村”的幾名修士,脾氣暴躁,動輒殺人,在這法外之地也無人敢管,凡人對修士的畏懼是刻印在了骨子裡的。
他掃了一眼,走到了在屋簷下編織草鞋,雙腿殘疾的一名老頭旁邊,摸出一顆靈丸遞過去:“老丈,能否問一件事?”
“仙長,彆說一件,一百件都行啊!”
那老頭作勢要起來跪下,被商遊阻攔:“老丈無需多禮,我隻是問一件小事,你可知這屋落的主人去哪兒了嗎?為何沒有開門?”
“你說嚴神醫?”
那老頭聞言抹了抹淚:“他是個好人呀,我還欠了他好幾筆診金沒付呢……但數月之前,嚴神醫得罪了、得罪了仙長們……咳咳,然後被當場斃殺了。”
老頭指了指地上的一處坑洞:“你看那處坑洞,就是上麵的仙長施展法術,斃殺嚴神醫後留下來的痕跡。”
“被、被斃殺了?”
商遊整個人都懵了,上世他以“嚴醫師”的幌子居於此處,偶然會救治幾下貧民,待了十來年才離去,這期間他和管理此處的幾名修士秋毫無犯,各自相安無事。
他沒有和那幾名修士起過衝突啊!
怎麼莫名其妙就被斃殺了?而且那幾名修士隻是胎息境,哪來本事斃殺此時的他?
他自然不可能聽信一麵之詞,又問了幾句老頭關於此事的細節之處,隨後再找了附近幾處人家詢問,確定老頭所說無誤後,這才悄然躍到屋落之後,從後門進去。
可以看到,屋內被幾波人連續數次搜刮過了,彆說任何線索與遺物,連根茅草都沒留下,算是刮地三尺了。
他最後走到屋後,瞥見茅廁。
這茅廁乃是公用,又無人清洗,因而堆了許多的糞便和無以計數的蛆蟲,上個茅廁根本沒有落腳處。
在茅屋外邊的牆邊,他敲下某塊磚頭,從裡麵找出了個乾坤袋,以記憶中的卦象去撥動乾坤鎖機關,最後打開一瞅,裡麵珍藏了他上一世辛辛苦苦存蓄的七萬靈丸。
‘不對勁。’
上世的他,即便因為意外要突發離開,也不可能把辛苦積存的七萬靈丸給拋棄不管了,一個乾坤袋又不礙事,怎就不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