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把雲海視為海洋,那麼上界的諸多國度,就像一塊塊漂浮在雲海上的島嶼,每個島嶼都可能是一個國度。
之所以用漂浮來講,實則這些陸塊並非固定不動,而是在移動之中。
像大國占據的陸塊,因為麵積太過廣泛,因而移動起來微不可察,可能需要數萬年,十幾萬年才能意識到移動了。
可像一些小國,比如田玉國,百年時間就足以在雲海中移動數十裡,所以萬年之前,田玉國絕對不在此處。
比田玉國更小的國度,那移動的速度更快,往往數年過去,位置便大相徑庭。若是按照以前的天機鼎圖去尋找,必然是找不到的,因而製作地圖也成了一筆生意,每年靠更新地圖信據,掙了數億靈丸的行會都有十幾個之多。
有趣的是,這麼多陸塊,會否因為移動發生碰撞?那豈不成了一場災難?
實際上並不會,陸塊之間仿佛存在一種天然的聯係,移動之中看似雜亂無章,卻符合某種天然規律,並不存在兩個陸塊碰撞造成死難。
至於這個規律是什麼,目前還是修行界的謎題。
繞開田玉國,商遊按照天機鼎圖指引,尋找一處地址,倒也沒遇上難處,半日之後,他便找到了目標。
那是修建在國與國之間,重要的通行樞紐——康衢行間。
懸浮於雲海之中的“康衢行間”,以梯形雲台為特征,上下十幾處雲台,代表著前往不同國度的方向,時不時就有破開雲霧掠來的大型雲桴停靠。
這些大型雲桴可不是個人所用的小型雲桴,譬如此時停靠的一艘天奔雲桴,造價高達兩千五百萬到四千萬靈丸,一個時辰能飛行六千五百裡到一萬裡,比商遊的望塵穿雲梭快得多。
當然,這東西的靈耗也恐怖絕倫,每百裡至少要耗用一百七十顆靈丸,飛上一個時辰,最低也要耗用一萬一千多靈丸。
為了平攤成本,這種天奔雲桴的乘客也在三百到五百人左右,根據去往目的地的遠近不同,票價自然也不儘相同。
商遊要返回赤心國的京都上京城,需前往第二個雲台,先用識牌鑒彆了籍貫等身份,“康衢行間”的法陣才允許他安然進入,一落入雲台,又要去往雲台的池座購買票據。
從此處前往赤心國京都,裡程足有三十七萬裡,隻需五天的時間即能抵達,但票價達到了一人八千靈丸。
這還僅是最基礎的票價,若是想要在雲桴上享受最高等的待遇,從此處前往赤心國,一張雲桴的票價能達到三萬到五萬靈丸不等。
可相比起起來,“康衢行間”的雲桴還是劃算太多了,換成商遊的望塵穿雲梭,以最高速度三十七萬裡的路途下來,光是靈耗就要九萬多靈丸了,靈耗極為駭人。
他這一趟光是趕路,耗用掉的靈丸就在十萬級彆,讓人十分心疼。
至於速度更快的遁行法陣……這個距離能讓商遊直接破產。
買了一張八千靈丸的票據,加上路上所耗,商遊乾坤袋內還剩三十六萬二千二百靈丸,底氣十足地登上天奔雲桴,按照票據的字號,去了他所在的靜室。
天奔雲桴給每個修士都安排了一間靜室,隻是根據票價高低,靜室的大小也分高低,給商遊的靜室可供一人盤腿而坐,連轉身的冗餘都無,裡麵除了一個蒲團,一張低矮的桌案外,就剩一壺茶、一份檀香。
還好這個靜室靠窗,不會讓人感到空間上的狹隘窒息,否則真的很像坐牢了。
商遊不疾不徐先把十方鞋脫下,放在靜室門口,再盤腿就座,點燃檀香,又倒了一杯熱茶,慢慢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