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年青修士傻眼，囁嚅道：“可、可那是國主啊。”
“是的，那是我們的國主，當彆人的國主正在節衣素食、克勤克儉之時，我們的國主正在享受‘謙遜’，他認為自己的宮殿太小了，認為服務自己的侍女太少了，認為自己的妃子不夠漂亮，認為每頓放在桌子上的一百零八道菜都是豬食。”什領打著哈欠，“沒有國主的話，我們黑挲國會簡單到連我都能管過來了，所以，要特彆感謝我們偉大的國主，是它讓黑挲國有了龍華山援助都撐不住的程度。”
“天衍宗想落龍華山的麵子，這麼多年來都沒能明麵上做到，可我們國主太厲害了，他區區一個人，就讓龍華山的麵子快落光了，正如你所說，他是我們的國主，我們應該為有這樣的國主感到自豪。”
什領懶懶散散的幾句話，讓年青修士繃不住了，他惱怒道：“什領，你過分了，怎能這樣大逆不道？你如此說話，與那些叛逆有何區彆？”
什領想了想：“當然有區彆，叛逆能領足餉，我們隻能領一半。“
這簡單一句話，讓年青修士啞口無言，吞吞吐吐說道：“什領，你、你居然能領一半？我來了三個月了，才隻領了三成的月俸。”
“好歹我也是一個什領，肯定有些特權。”
“可……國主，不至於一點優良品質都沒有吧？”
“不，我可沒說他一點優良品質也沒有，比如彌迦城的糧食不夠，是國主下令綁了一批凡人上戰場，這才讓彌迦城的糧食夠用，就這點來講，他還是非常果斷的。又比如，他對揮霍財庫的靈丸非常擅長，而我們就一竅不通了。”
“什領，你、你……”年青修士氣急敗壞，覺得這位什領已然不能用簡單的大逆不道來形容了。
“好啦，以上都是和你說笑呢，國主當然存在優良品質，他和那些奉行節儉力行的國主一樣——都是國主。”
“我……什領，你還是彆說了，我害怕。”
“對，很聰明，想多活幾年，就要少說話。”
接下來兩人默然無語，靜靜等候，作為修士，兩人初步開始煉形，一整日不閉眼歇息也不會太難。
但什領總是半眯著眼歇息，而年青修士則不敢也跟著閉眼，隻能睜大了雙眸，盯著天空或者地麵的任何風吹草動。
遠處的地方，又是猛烈的震動與火光傳來。
年青修士在默默思考，相比起龍華山是真給了大力援助，天衍宗對叛逆僅是口頭上的支持，實際並沒出力多少。那麼為何國庭大軍總是一敗再敗？不斷敗退？
難不成真是國主的緣故？
那若是國主導致了這一切發生，那他們還有必要再繼續拋棄性命為之戰鬥嗎？
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為了誰？
他是為誰而戰？
就算是為了自己，可月俸都不夠的情況下，怎能說服是為了自己？
年青修士有點迷茫，他很想把自己的疑惑告訴旁邊的什領，可什領說話沒大沒小，又實在惡毒，讓他不想把這話問出口。
“咚。”
驀地之間，一道流光從天墜落，轟然撞毀一棵大樹，連翻帶爬在地上滾出十丈才停了下來，距離年青修士不到七八丈——是一名叛逆！
能駕馭法劍在空中飛掠，修為至少在胎息境，而此時這名叛逆胸口全是血漬，傷了肺部，以至於吐出不少鮮血，想要勉強起身也難以做到。
“什領？”
年青修士精神一振，急忙想喚醒身旁的什領。
“低聲，先等等。”什領卻不用他來喚醒，早就雙目炯炯地注視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