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從乾坤袋又掏出一個木盒打開,裡麵的鋼針竟然比先前的還要粗,足有大拇指粗細了。
“輪到你了。”
甘世真走向第二名修士。
“不要,不要,我說,我都說了。”
親眼目睹到甘世真的凶殘行為,這名修士哪兒敢讓自己淪落到這等慘無人道的地步,立刻交代。
這也正常,區區胎息境修士,在一家行會中月俸也不會太高,這麼點月俸何故玩命呢?
“你真要說?”甘世真怔然,很是遺憾,“要不你堅持堅持?先不說?”
“不不不,我說,我說,你必須讓我說。”
那修士快被嚇死了,忙不迭地求饒。
“好吧,既然你想說,那就務必老老實實的,否則的話——”
甘世真嘴角浮現冷笑,左手在拇指粗細的鋼針上愛撫,嚇得那修士心肝兒快碎了。
“說罷,你們為何要殺掉這些蠻人?”
甘世真居高臨下問道。
“他們、他們……”
真要說了,那修士猶猶豫豫地,被甘世真輕描淡寫地說道:“道友彆擔心,我稍後會驗證你說的話,若是與你的同伴說法不符,那就彆怪我的鋼針不夠粗了。”
“是行會讓我來殺人的。”
那修士提高音調,哭喪著臉:“行會在此地發現了靈礦,這些蠻人不讓我們開掘,行會為了避免麻煩,就乾脆想結果了他們。”
“你們在此地發現了靈礦?”
甘世真驚咦:“怎麼不上報天工司——”他說到這兒,臉色冷了下來,“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隱瞞天工司和國庭,私自挖掘靈礦?”
那修士低著臉,也知曉這是大罪,吞吞吐吐說:“其實我也反對,但道友應該知曉,我一個胎息境修士在行會中無足輕重,就算反對也無人聽從。”
“那你就敢來殺害這些蠻人?”
“啊?區區蠻人再凶惡,也隻是凡人,我身為胎息境修士自然不懼——”這修士話還沒說完,就被甘世真不善的眼神給逼著吞咽了回去。
修士反應過來,叫冤道:“這位師兄,蠻人不在國庭子民之列,且還偷占我赤心國土地,即便殺了,那也不算違背律令吧?”
“是不違背律令,可是……他們都是人啊!你把人當成了什麼?”
甘世真緊咬著鐵牙,恨不得一劍劈殺了這修士。
可他不能衝動妄為,這兩名修士是確鑿的人證,隻憑濫殺無辜,以及最嚴重的私挖靈礦,就足夠給這“翛然行會”定罪了。
“道友還請息怒,我隻是——”
這修士剛要求饒,倏地臉色遽變,還沒開口,他的額頭就裂解了開來,一隻剛孵化的褐色蜈蚣從中鑽了出現,眨眼之間,密密麻麻的蜈蚣從裂開的傷口鑽出,都不知道有多少的蜈蚣在他體內孵化。
甘世真騰身後退,喝道:“是蠱蟲。”
商遊本就站在甘世真兩丈開外,倒是不必驚退了,目光凝聚於那修士的屍體上,見到那些蠱蟲爬出來沒多久,紛紛翻身死亡,就知道下蠱蟲者為了防止被查出線索,連蠱蟲都設計了自死。
“不好,還有個……”
甘世真去拉屁股上紮滿了鋼針的修士,誰知道把他翻過身來,這人的心口上早就爬滿了死去的褐色蜈蚣,顯然也是蠱蟲發作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