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
剛才還鎮定自若的元公常,立時吞吞吐吐,不知該怎麼解釋,被甘世真和商遊盯著,冷汗也不禁從額頭滲了出現。
“這、這,我……”
“是我提前告知了元掌事。”
忽地有一人站出來,先向甘世真和商遊作揖,隨後再懊惱又羞愧地看向羅睿皞:“執察,抱歉,我與元掌事一向交好,先前在涼亭聽了你們的對話後,就提前遣人前來給元掌事送信,是我違反了督審司戒律,有何懲戒,我一應承擔。”
“不可,不可呀。”
那元公常連忙悲戚地站出:“是我置好友於無義之中,但有任何懲戒,還請兩位執察向我來吧。”
“唉,元掌事,你怎可——還有你!”
看著自己的屬下竟然提前送信,羅睿皞氣急敗壞,大丟顏麵,差點要當場對屬下動手,急忙向甘世真和商遊請罪。
“羅執察不必這樣,一切按照督審司規矩來辦吧。”
甘世真擺擺手,雖然雙方有上下職級的關係,卻各不互屬,豈能跨界懲戒對方。
“是,是。”
羅睿皞啄米似的點頭,先把屬下的乾坤袋卸下,在屬下毫無反抗之下,又順利點了對方的氣海靈穴,截斷了部分的靈力。
如此這名屬下固然還能使用靈力,可卻沒法大量動用,屬於一種鉗製手段。
“先進去看看吧。”
甘世真抓住了對方的把柄,氣勢一變,在場之人無人敢於阻攔,任由他步入礦場。
“羅執察,此次我與師弟前來漻水府城,真正所為何事,你也該十分清楚。”
“清楚,清楚。”
羅睿皞緊隨在甘世真身後,顯然他很清楚甘世真和商遊以誰為主。
他很為難地說:“甘執察,我們已經對翛然行會在漻水府城的所有礦場都進行了反複調查,確認並無任何可疑,可以說是徹底的造謠中傷,不足采信矣。”
才走進礦場沒多久,空氣中彌散的灰塵就逐漸加重,沿途所有遇到的力工都不敢接近他們,紛紛避讓,來不及避讓的,也趴在地上低下頭顱。
商遊嗅了嗅鼻子,除了灰塵之外,有一點點的靈塵夾在其中,吸入體內後,對靈力的運行有所滯礙,不過含量太少,尋常修士恐怕察覺不到。可若是深入礦洞之內,靈塵的含量暴漲數十乃至百倍,那對修士的影響就很大了。
當然,也不是毫無辦法,直接閉住口鼻呼吸就是了,從眼睛毛孔滲透進去的靈塵也不會太多,短時間內就不會對修士產生滯礙。
真正麻煩的還是靈脈對修士心神的間接影響。
甘世真並不理會羅睿皞這些話,而是讓那元公常帶路,去往行會在此的駐地。
一路上,商遊還發現了翛然行會在此的派駐修士,即行會的會士,他們全都身著灰袍,灰袍的袖口上有翛然行會的雙環形符號,正在監督所有的力工乾活。
他想了想,在蜵族寨子中遇見的那兩名修士,衣裳上並無這種雙環形符號,可惜了就無法拿來充當證據。
翛然行會在此的駐地位於礦場的東北角,這兒沒有力工敢輕易接近,環境比大部分區域好上許多,不過就不用指望駐地的建築多麼有品味,就是簡單的百煉鋼搭建的樓閣,粗糙但是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