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物,你真要把人截殺了,必然會震驚龍華山中樞,說不得連龍華山掌門都要被驚動,你我還有好果子吃嗎?嗬嗬,彆以為你是漻水府城的掌事,到時候會首把你拿出去充當替罪羊,不會猶豫一下。”
“羅執察,換你在我這個位置上,你也無可奈何,唯有動手截殺。”
燈火的火苗照映在對麵的人影身上,逐漸顯露出了羅睿皞的五官。
“我若處理不好此事,會首鐵定動手斃殺了我,你說我能怎麼辦?”元公常不急不躁,“何況未必如你所說那麼嚴重,你該明白,這事又不止是我們翛然行會,還——”
“慎言吧元公常,你這蠢物今日就是多言亂語露了馬腳,被甘世真抓住了把柄,害我屬下給你頂罪。”
羅睿皞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元公常的臉上。
“還有你駐地那些底冊,被那個商遊拿走了,沒事吧?”
“沒事,都是些力工的底冊,怎麼查都查不出毛病來。”元公常不在乎地說,“誰會在意一些力工?”
“那個甘世真不就很在意嗎?”
羅睿皞眼神陰沉:“倒是有些福德心腸,隻是這種福德心腸怕是會害了他。”
“說來可笑,”元公常忍不住恥笑,“這樣的大人物,竟然在乎幾個力工的生死,等等,他不會是想把那對母女作為玩物吧?哈哈,原來龍華山的內門修士,也是這麼變態百出啊!”
羅睿皞看蠢物一樣盯著元公常。
“羅執察,我哪句話說、說錯了?”元公常被他盯著毛骨悚然,聳了聳背脊,不安地挪動了下屁股。
“甘世真如果想要玩物,什麼美女得不到?需要你那兩個低賤醜陋的力工?”羅睿皞伸手抓住元公常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另外,彆侮辱督審司修士的品味,我們龍華山的內門修士,可不是你這種行會的走狗能相提並論的,即便你們會首來了,也不敢侮辱龍華山內門修士。”
“羅執察,是我口誤,是我口誤了。”
元公常急忙辯解致歉。
“哼。”羅睿皞甩開元公常,眼神高傲至極,“我龍華山督審司的修士,自然也有視戒律為己任的崇高者,他們雖然有點頑固不化,卻也是龍華山的脊梁骨,我與他們雖說立場不同,可同樣帶有敬意。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侮辱他們?”
羅睿皞一甩袖子,推門而出,臨走前瞥視他一眼:“記住,這是你們的爛攤子,給我收拾妥當,若是牽連波及較廣,縱使你們會首的命也保不住。”
等羅睿皞走遠了,元公常這才收拾好狼狽的神色,氣惱不已:“神氣什麼?不過是個派駐外地的丁等執察罷了,他娘的,中樞來的甲等執察都沒你這麼神氣。老子詛咒你,一輩子待在這個小地方當丁等執察!”
咒罵幾次以後,元公常舒展了下心情,仿佛取得了極大的勝利,可馬上,他的心情又低落起來。
“這兩個執察怎麼不按照套路出牌?怎就繞路跑去了蜵族寨子那邊了?”
元公常雙手使勁揉著額頭兩側的太陽穴,動用了四名玄關境修士,還特意拿出了軍器天張機弩,就是預防半途截殺失敗。
試想一下,有天張機弩,還有四名老練的玄關境修士,四對一,還能失敗不成?
元公常直接把商遊忽略了,胎息境修士純粹是湊數的,不過是個運氣上佳的乳臭未乾小子,若無甘世真,估計在瞬間就被乾掉了。
可這甘世真也太厲害了吧?
一對四不敗就罷了,還能反敗為勝,自己毫發無損?還帶著保護了個胎息境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