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樓門口外。
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秦雪鬆望著江陽毫不猶豫轉身折回的背影,他的眸中光芒閃爍不定,滿心的疑惑如同亂麻般交織在一起。
他在心中暗自揣測著,難不成此二人有著家中長輩正待在那拍賣會場之內,能夠為他們證明身份?
要知道,以範正初那強硬的態度,若是沒有長輩護佑著他們,並提供無可辯駁的確鑿身份證明,今日這嚴苛的檢查,定然是如同天羅地網一般難以逃脫的。
範正初和巫勒見此情形,彼此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卻沒有流露出絲毫在意的神情。
他們今日是鐵了心,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那被懸賞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而就在三人懷著滿心的好奇,向天啟樓內張望之際。
隻見孫白薇邁著步伐快步走了出來。
她那一身火紅薄紗衣裙在微風中肆意飄動,宛如燃燒的烈烈火焰,豔麗而奪目,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在她的身後,緊緊跟隨著一眾修士。
每一人的臉上皆帶著憤怒的怒容,那濃烈的殺氣仿佛能凝成實質,好似即將爆發的火山。
江陽自然也在這人群之中。
不過他的神情卻顯得輕鬆許多,臉頰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孫白薇剛走出天啟樓,目光便落在了將天啟樓圍得水泄不通的聖光聖地弟子身上,她那如柳般的細眉微微蹙起,渾身上下瞬間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仿佛能將周圍的溫度都降至冰點。
她那冰冷的眸光直直地直視範正初和巫勒,聲音冷到了極致,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凍結:“範老祖,巫勒老祖,您二位如此大動乾戈,究竟是何意?”
秦雪鬆見狀,他的眉宇鎖得更緊了,猶如兩道深深的溝壑。
難道是老夫之前想多了?
難道在這琴帝城內根本就不存在二人家中的長輩為其撐腰?
範正初看著江陽搬出來的救兵竟是孫白薇以及這一眾烏合之眾的修士。
他的神情依舊沒有絲毫的波動,態度強硬地說道:“孫東家,我聖光聖地此番前來,隻是為了擒拿那被懸賞之人。”
“天啟樓要麼乖乖交出拍賣星月宗物品的雇主,要麼老夫就逐一排查每一人的儲物袋,親自把那罪魁禍首給揪出來。”
“另外,我聖光聖地並未在你天啟樓內肆意行事,你也休想插手管老夫的事!”
一眾修士聞言,他們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如同烏雲密布的天空。
一雙雙拳頭緊緊地握著,甚至微微顫抖。
聖光聖地竟是如此的霸道蠻橫,根本絲毫不考慮他們這些人的意願,簡直是目中無人。
“範老祖,老朽若是想要離開此地,這儲物袋是不是也要交給你檢查?”
不待孫白薇開口說話,在眾修士人群中,一名身披黑袍的老者邁著大步走上前來。
他猛地一把揪飛身上的黑袍,露出了真容,目光堅定且毫無畏懼地直視範正初,大聲問道。
“這是七品丹王墨羽,不論是在令人敬仰的煉丹界,還是在這中州,那都是赫赫有名、備受尊崇的存在!”
有人一眼就認出了老者的身份,忍不住驚呼出聲,聲音中充滿了驚訝與敬畏。
範正初看著墨羽,神情依舊像一口波瀾不驚的古井般毫無變化:“墨羽丹王,你雖與我聖光聖地有過一些合作,但你應該清楚,這琴帝城內有人膽敢庇護凶手的弟子。”
“縱是你這尊貴無比的身份,今日想要安然離去,也必須接受檢查。”
墨羽怒極反笑,他那一雙鐵拳緊緊地握著,關節發出“哢哢”的令人膽寒的聲響:“範正初,按照你之所言,星月宗被殘忍滅門,今日星月宗之物又蹊蹺地出現在拍賣會上,是不是在場的所有人,皆有庇護凶手弟子的嫌疑?”
範正初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是。”
“好!好!很好!”
“聖光聖地竟如此肆意懷疑到老朽的頭上,這就是中州聖地一貫的霸道做派,老朽今日算是徹徹底底地見識到了。”
墨羽冷哼一聲,不再與範正初多費唇舌。
他倒是要看看,今日聖光聖地如何檢查每一人的儲物袋,如何能這般無法無天!
話落。
人群中又有一身著藍衫的青年緩緩走了出來,他目光平靜地看向範正初,神色從容地問道:“範前輩,那我呢?”
有修士當即道出了青年的身份:“此人是東州一流勢力淩雲劍宗的少宗主淩霄,名頭比墨羽還要高。”
範正初直視淩霄,語氣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那般強硬:“淩小友,老夫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今日凡是有嫌疑之人,必須配合檢查。”
淩霄冷笑一聲,不再多言,默默地退回了人群之中,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屑。
“範正初,那你看本公子是否有嫌疑?”
又是一道聲音從天啟樓內傳出,這聲音中氣十足,帶著幾分威嚴。
眾人尋著聲音看去,隻見一名身著深紫衣衫的青年大步走出。
在其身旁,跟著一名身著白裙的女子。
女子美若天仙,其容貌絲毫不輸孫白薇,甚至更多了幾分溫婉與柔美。
兩人身後,跟著四名老者,個個神色肅穆,不怒自威,散發出一種令人敬畏的氣息。
“這是紫雲聖地的紫牧飛與扶搖聖地的蘇清逸,皆是聖地嫡係,傳聞二人已聯姻,共同在外曆練,沒想到竟會在此地的拍賣會上現身!”
人群中很快就傳出了二人的詳細介紹,聲音中充滿了驚訝與好奇。
範正初見到二人,他的眉宇微微一蹙,似是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