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楠要賭修士的入侵,並非僅僅是為了血腥的殺戮。
她更要賭,肖文靜回歸後,憑借她的能力,能夠拯救他們,將這些修士從藍星驅逐出去。
她還要賭,肖文靜或者林川,能夠明白她這份看似懦弱實則飽含深情的良苦用心,理解她在絕境中做出的無奈選擇。
不到最後一刻,凡是能為喪屍大軍爭取一線生機的辦法,她都不會放棄。
可若是反抗,以他們目前的實力與對方懸殊的差距。
其結果必然是慘烈的。
將會連這僅存的一線生機都徹底喪失。
投降,在程勇看來是一種無法接受的屈辱,但在孟思楠眼中,不過是緩兵之計。
是在絕境中為自己和大軍尋找一絲喘-息機會的無奈之舉。
程勇聽著孟思楠的質問,一時間竟語塞了,他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反駁。
投降,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種莫大的屈辱,是對他尊嚴的踐踏,對喪屍大軍榮譽的褻瀆。
可他也明白,如果他一味地堅守所謂的尊嚴,留守藍星卻戰敗,導致全體喪屍大軍性命不保,那他又有何顏麵去麵對林川?
他將成為喪屍大軍的罪人,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至於孟思楠所說的緩兵之計,他更是無法理解。
在他簡單而純粹的思想裡,戰鬥就是勇往直前,從未有過這種迂回曲折的策略。
畢竟,以往在攻破人類諸國時,皆是林川或肖文靜在背後下達命令。
他們的指令就是他行動的準則。
他們說衝,他便無畏的衝鋒。
他們說撤,他便毫不猶豫地撤離戰場。
對於林川和肖文靜,他有著無條件的信任和服從,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忠誠。
可孟思楠,在他眼中僅僅是一個凡人,他根本做不到像對林川、肖文靜那樣對她絕對的服從。
“投降若是讓你感覺屈辱,若是以後還有命活著。”
“你就應該記住這份屈辱,把它化作你變強的動力,日後去討回這份屈辱!”
“而不是僅僅計較這一時的得失。”
“若你依舊不甘心,你可以反抗,可以去送死,但我承諾了靜姐、樓主,會幫他們守著喪屍大軍,便絕不能讓大軍全軍覆沒!”
孟思楠看出了程勇內心的糾結,她提高音量,再次說道。
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如同敲響的戰鼓,試圖喚醒程勇。
程勇聞聲,雙拳猛地緊握,體內的力量如同洶湧的波濤般翻滾。
他的內心在激烈地掙紮,一方麵是對投降的抵觸,另一方麵是對喪屍大軍命運的擔憂。
最終,這股力量雖彙聚於拳頭之上轟出,卻沒有如憤怒時所想的那樣落在孟思楠身上,而是朝著傳送陣轟去。
“轟隆”一聲巨響,傳送陣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下炸開。
地麵劇烈地崩裂,煙塵彌漫,呈現出一個巨大而深邃的深坑。
程勇做完這一切後,沒有再與孟思楠爭論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孟思楠一眼,眼神中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
然後毅然決然地向著武都外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通過信息共享,詢問肖文靜的決定。
希望能從她那裡得到指引,解開心中的困惑。
……
另一邊。
周凱帶領著百餘修士,在天空中如疾風般飛行。
不足半日時間,他們已然臨近第三特區,速度之快。
按照這個速度,最多僅再需半日,他們就能順利抵達武國邊境。
沿途,他們俯瞰著萬千河山,壯麗的景色在他們眼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通過神識,他們也能察覺到無數隱匿在暗處的喪屍,伺機而動。
然而,周凱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欲儘快抵達武國,拿下武國!
按照地圖顯示,武國乃是喪屍大軍的大本營。
若能成功拿下,那必定是大功一件。
相比山林間那些躲藏起來的喪屍,不過是小蝦米,不值一提。
“師兄,此界靈氣稀薄,截至目前為止,都未能見到能入眼的東西,此界真會有機緣嗎?”
一名元嬰境修士飛到周凱身旁,輕聲問道。
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看著周圍略顯荒蕪的景色,對這次行動的收獲產生了懷疑。
“單憑此界的封印陣法,就足以說明此界的不凡。”
“其機緣,定然也不是我等肉眼可見。”
“待拿下此界後,一切自會揭曉。”
周凱篤定地說道。
然。
“鏘鏘!”
一道清脆悠揚的啼鳴突然響徹天穹,聲音如同來自遠古的呼喚,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
就像一首優美的樂章,音符在空中緩緩流淌,帶著一種詩意的浪漫和無儘的遐想,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
尋聲看去,入目之處,一隻隻火紅的飛鳥衝天而起。
它們身形巨大,體長達到數丈,展開的雙翅遮天蔽日,每一次扇動都帶起一陣熾熱的氣流,如同洶湧的熱浪般撲麵而來。
它們全身覆蓋著如火焰般絢麗的羽毛,每一根都似是用最純粹的火焰精心編織而成,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仿佛是流動的火焰之河。
它們的頭部高昂,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球,散發著熾熱的氣息。
華麗的冠羽,如同皇冠一般高聳而威嚴。
“這是火鳳,還是成群的火鳳?”
一名修士驚訝地喊道。